妙空道:“往西再去两百里便是西夏国地步,小僧将前去兴庆高台寺取经听道,不知施主作何筹算?”
“呃……是,你安晓得?”冷飞雪一严峻,舌头打了个结。
沈傲道:“你怕甚么?”
“笑话,我何曾怕甚么?”她嘴硬道,说着便要分开。
冷飞雪一愣,心想:不成能啊,苗大哥明显交代得清清楚楚,前去西夏高台寺找勤印大师。她又道:“徒弟,可否帮手再查一查?这位勤印大师定是在贵寺的,或许他转到其他寺院了,或许他外出云游,临时还未返来?”
冷飞雪翻开随身照顾的香料袋子,道:“沉香、檀香、冰片香、零陵香、青木香、安眠香,样样都有,不知客长看上哪样?”
“怎会?”冷飞雪连连点头。她看了看手中的信,游移半晌,终究拆开一览。那白纸黑字竟写着:小冷、阿箩,尔等既顺利到达西夏,便忘怀仇恨,重新糊口。勤印大师不过是我扯谈得来,并无此人,切莫介怀。前尘旧事,黄粱一梦,仇如逝水,任尔湮流。十六字。”
此时现在,她恍然大悟:苗十六自始自终是反对她寻仇的,看似支撑她前去西夏,实则但愿她遁藏江湖纷争,于异国出亡,重新开端糊口。“前尘旧事,黄粱一梦,仇如逝水,任尔湮流。”十六写下的这十六个字,字字敲在她心间。十六的苦心,她不是不懂,但是轩主的仇岂是说放就放的?
但听妙空道:“施主是否记错了收信人的法号?”
“这高台寺公然非同凡响,想必里头的和尚定是满腹经纶,晓得一大筐事理,小师父你便筹算留在这儿了?”冷飞雪道。
“你是谁?”沈傲走近冷飞雪,冷声问道。
她正要答复,但听一人朗声道:“叨教中间但是‘西岭雪’沈傲,鄙人洛阳马帮金亦岚,大胆与沈豪杰参议几招。”
冷飞雪心中晓得是那“月澜皂绢甲”的能力,合法表示歉意,却听得那沈傲道:“中间究系何人?”
“沈傲,还不快点扶我起来!”那女子坐在地上嗔道。
“我恰好也要往高台寺寻觅一名勤印大师。”冷飞雪想到苗十六曾交与她一封信函,让她亲手交到勤印大师手中,用以探听“光荣堂”的下落。又想到阿箩该当也会赶至高台寺,便决定同妙空一道。
“香味一样。”那沈傲道。
她将信揉成一团,紧紧攥在手心,又对妙空道:“我在寺院四周寻个落脚之地,如果阿箩姐姐来高台寺找我,相烦告诉我。”
沈傲打量着她,又看看袋中香料,正要发话,却听身边女子道:“好生啰嗦,全买下就是。”
西窗客人戴着偌大的斗笠,斗笠被黑纱覆盖。那人独坐喝酒,微微撩开黑纱,将酒杯放入唇际,一杯连着一杯,像要浇灭心中愁火。
“那你千里迢迢来这何为?”冷飞雪多嘴一问,本来也没想他会作答。
黑纱挡住了他的面庞,看不清他的神情。冷飞雪只知此人是江湖中人,却不知他是敌是友,一起上被灵噩的人追堵围劫,现在的她有如惊弓之鸟。
“高台寺乃是西夏第一代君主李元昊所建,建成后又请回鹘和尚讲经说法,将大藏经译成西夏文,佛法出境,福泽一方。这寺院也是西夏王朝的皇家寺庙,西夏天子常在此祭拜贺兰山神,祈求国泰民安、风调雨顺。贫僧不过宋土一名小沙弥,断无资格留在此地,惟愿有缘听听回鹘大师说法,以慰家师在天之灵。”妙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