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姨娘自从前次冲撞了二女人和三少爷,日日对着观音像悔过念佛,”红儿抽泣起来,抹着眼角处的几滴眼泪道:“前次冬至日,二女人五女人着人送犒赏过来,我们姨娘更是感念,抄了很多佛经吟诵。”
苏妙真目瞪口呆,捏着白玉棋子的手如何也不敢转动,左看右看都是困局,懊丧道:“黄莺,亏你还说让我往那边下,瞧瞧,眼下你们女人要输得精光了。”
苏妙娣棋艺高超,局局大胜苏妙真,赢了苏妙真很多彩头,让观战的婢女们看了直笑,苏妙娣身边的春兰春杏等人得了赏,将金瓜子银锞子装进荷包,眼巴巴地盼着苏妙娣再赢苏妙真几把,好多领赏。
“女人女人,往这边落子。”
“哪能啊,这不是在冥思苦想么。”苏妙真打哈哈道,两人说话间,一婆子立外头回话,红儿有事禀告苏妙娣。
“另有一件,因着这场大火来得俄然,很多官员救火倒霉,被那六科给事中和其他御史们都给上折枪弹劾了……可我们三少爷此次又受了嘉奖,传闻是在两个官仓那边救火救得及时,许御史、户部和工部给事中都上了折子,将三少爷和其他几个郎君好一阵夸奖,本日府内吵嚷,就是因为宫里头下了旨意,嘉奖了三少爷。”
虽她一贯贪觉,但此次倒非她懒怠,而是王氏硬要她养身材,连永安侯府的几位表女人请她十六走百病也推了。苏妙真闷在屋子里头好不难受,足足养到正月十七,期间苏问弦苏妙娣每日都来看她。
苏问弦一笑,“走,恪然东麒他们两个估摸着已经在府里等着我们了,伯府新买几个了北边的杂伎备着来岁大寿用,比普通乐伎舞姬要别致……”
这么轮番几次合,棋盘上白子已然能和黑子相抗,二者平分秋色,一时半会竟然看不出谁的胜算更高。
苏妙真看过棋盘,自傲道:“风水也该轮番转了。”
顾长盘点头笑道:“那是天然,叨扰几日,少不得要把药钱还给伯府了。”
“忠义仓亏你保全,不然京里的胡椒香料价必飞涨。”忠义仓储存胡椒香料等贵重之物,上供内廷百官,公侯伯爵。
白批示倒是走了运,因救火得力,受了上峰保举,多数要由他来做五城兵马司批示使司的位置,此人还懂知恩图报的事理,今后倒可一用。苏问弦想起这几日白批示对他的恭敬有礼鞍前马后,眉头伸展。
话音刚落,哒一声,黑子清扣棋盘,本来还是势均力敌的局面立时翻转过来,黑子做大龙,把苏妙真的白子围困一角,竟无路可走。
苏问弦听出来他言下之意,棋盘街的商店都是京中富户所开,大多非富即贵,此次大火形成的丧失与他们的家业比拟只是九牛一毛,“京里也毁害了数百户民居,眼下圣高低旨意,要撤职严办巡风提督之人,光是五城兵马司,就被撸下来好几个官职。”
苏妙真哦一声,喜笑道:“竟是如许,那哥哥现在去宫里谢恩了?”绿意笑道:“恰是呢,方才走的,想来获得午后才气返来了。”
俗话说“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”,这几人轮番给苏妙真提点,苏妙真竟挽回了些白子的颓势,模糊有清算江山重头再战的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