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楚贵帮腔,楚渔气势大涨,竟对劲洋洋地翻起白眼。云娘哪受得了这等挑衅,咬咬牙,木条用力往那圆滚滚的小屁股抽去。
“哼!”
......
“哼,不疼!”
“你说甚么,再说一遍!”云娘刚压下的肝火又窜了上来。
楚贵难堪地点点头,云娘眉一拧,怒瞪向丈夫:“刚才谁说要娶虎子娘?”
“咋回事咧?大门敞着,人都不在!”楚贵嘀咕了句,把鱼倒进池子里,又扔了把水草,洗了手才排闼。
楚贵放下喵喵,只但愿云娘转意转意。
“媳妇,孩子小,部下包涵啊。”
楚渔不吭声,眼眸低垂,一副委曲得不能再委曲的小模样,楚贵又是吹又是揉,嘴里直叨唠:“你娘真狠心,咋能让孩子跪柴房呢?喵喵乖,爹爹煮鸡蛋给你敷脚脚。”
完了,媳妇是真怒,楚贵也怕了,苦兮兮地看向楚渔,仿佛在说:闺女,爹撤了,闺女保重。
楚渔哼了声,头高高仰起。
“兄弟,丫头不比小子,宠不得,担忧嫁不出去,子不教父之过也。”喜叔背着竹篓上了岸。
“闺女都是赔钱货,咱云井村就阿贵疼赔钱货。”大龙笑了笑。
“我没错。”
喜叔半眯着眼:“老侄,咱是本家,叔多句嘴,你家喵喵机警是机警,就是太皮。”
剩下的话云娘没说出口,“让她如何向故交交代呢?”云娘摇点头,舀米的手停了停。
楚渔跺顿脚,语气似个小大人:“你们欺负我楚渔年幼,又不做肉包子给我吃,听着,我楚渔要离家出走,和大毛去做匪贼,我今后还要做压寨夫人。”
不知天高地厚的楚渔吐吐舌头,做了个鬼脸:“娘蔫儿坏,娘最坏。“
“闺女,跟你娘认个错。”
“哼,爹爹个妻管严,靠不住!”恨爹不成器的楚渔无法地闭上眼,小手负在身后,一副视死如归的神采。
楚渔推开篱笆栅栏朝里喊了声:“喵喵,喵喵,爹爹给你抓了对大螃蟹。”
喊了几声没人应,楚贵皱起眉头:这丫头不到饭点不归家的风俗也不知跟谁学的。
楚贵咧嘴一笑:“娃娃爱螃蟹。”
这孩子咋还火上浇油咧!楚贵捂住闺女的嘴:“小祖宗,你这犟脾气跟谁学的?跟你娘犟我们都没好果子吃!”
藤上的小黄瓜得摘,地里的大西瓜一屁股坐烂,篱笆上的南瓜花开一朵摘一朵,邻居家的茅草屋烧了烤番薯,哪个娃娃长得丑就该打......
楚贵卷起闺女的裤腿,肉呼呼的小膝盖满是红印,心疼的紧。
“孩子小,不知事。”楚贵呵呵道。
“你你你.....”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丫头拉扯大,为了她多少吃死里逃生,云娘化哀思为气愤,顺手折了根木条就往楚渔手心抽。
见云娘不睬,又指着天,朗朗道:“六合为证,我楚贵对媳妇忠心耿耿,一心一意,经心全意,生生世世只娶媳妇一个。如有半句谎话,就让我被天打雷劈五雷轰。”
楚贵伉俪实在无言以对。
想他谦逊有礼,媳妇文静贤惠,恰好养出来个拆台闺女。
“阿贵这不还没亲生孩子么。”喜叔眼眸变深,言语中暗含深意,“男人有了亲血脉,还能奇怪别人家的孩子?”
“凶婆娘!敢打我!我让爹爹休了你,另娶个和顺娘亲。”楚渔摸摸火辣辣的屁股,杏眼圆瞪,眉毛拧做一团,羊角辫竖起,活脱脱一只暴怒的小老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