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媳妇是真怒,楚贵也怕了,苦兮兮地看向楚渔,仿佛在说:闺女,爹撤了,闺女保重。
路上人多了,喜叔没接大龙的话:“这一天累得慌饿得慌,归家去。”
“这几便条下去,得屁股着花,媳妇怎下得去手。”
楚渔不吭声,眼眸低垂,一副委曲得不能再委曲的小模样,楚贵又是吹又是揉,嘴里直叨唠:“你娘真狠心,咋能让孩子跪柴房呢?喵喵乖,爹爹煮鸡蛋给你敷脚脚。”
看时候,该烧饭了,楚贵又去灶屋,一排闼,就见柴堆上跪着个小人儿,肉嘟嘟的小身板,扁嘴小模样,不是喵喵还能是谁?
“哼,不疼!”
“媳妇,孩子小,部下包涵啊。”
见云娘不睬,又指着天,朗朗道:“六合为证,我楚贵对媳妇忠心耿耿,一心一意,经心全意,生生世世只娶媳妇一个。如有半句谎话,就让我被天打雷劈五雷轰。”
藤上的小黄瓜得摘,地里的大西瓜一屁股坐烂,篱笆上的南瓜花开一朵摘一朵,邻居家的茅草屋烧了烤番薯,哪个娃娃长得丑就该打......
“闺女都是赔钱货,咱云井村就阿贵疼赔钱货。”大龙笑了笑。
“阿贵这不还没亲生孩子么。”喜叔眼眸变深,言语中暗含深意,“男人有了亲血脉,还能奇怪别人家的孩子?”
大龙接过话:“把一盆子生鸡蛋全塞秋婶家被窝,大早晨,害人家一床的蛋黄,这事也就你家喵喵做的出。”
傍晚在海面洒下一串金粒子,朝霞将小村落染成胭脂色,一艘艘木船自海上来。
“闺女,跟你娘认个错。”
楚贵一个激灵,忙护住闺女:“打不得,打不得,打在儿身痛我爹心。”
想他谦逊有礼,媳妇文静贤惠,恰好养出来个拆台闺女。
“让你捣鸡窝,让你烧屋子,让你踩西瓜.....”
“媳妇,孩子刚跟我认错咧,说不该肇事惹娘亲活力,肠子都悔青了,看膝盖都跪出血了,要不这事就算了?”
云娘又起家去缸子里舀米,幽幽道:“孩子的习性都是父母教出来的。三岁看到老,你啊,总惯着她,把她惯得蔫儿坏,让我如何......”
楚贵趁机道:“孩子每天跟村里那帮混小子玩,皮了点,等大了知事了,就不会给媳妇惹费事了,媳妇别跟孩子计算。”
这孩子咋还火上浇油咧!楚贵捂住闺女的嘴:“小祖宗,你这犟脾气跟谁学的?跟你娘犟我们都没好果子吃!”
“跟谁学的?还不都是你给惯的,迟早惯成个女匪贼。”楚贵护得严实,便条都落不到楚渔身上,云娘阿谁怒啊:“楚贵,你再不罢休,老娘不跟你过了。”
“你说甚么,再说一遍!”云娘刚压下的肝火又窜了上来。
提及闺女喵喵,楚贵一声长叹。
听着女儿娇滴滴的声音,楚贵心都酥了。就在这时,内里传来脚步声。
“云娘跟了阿贵两年多,肚子跟扁豆一样,能不能生?估计悬。”大龙见楚贵没往这边看,把声音压的更低了,“她们母女来源不明......”
云娘要燃烧,楚贵从速把火折子递给媳妇。
楚贵手忙脚乱地把闺女往怀里圈。
楚贵伉俪实在无言以对。
“闺女耶,何必跟本身过不去。”
喜叔大龙的背影消逝在村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