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殇明白。”少年深施五体投地之礼,冷不防抬开端之时,那双冷碧色的眼眸正对上帝君的视野,“远殇愿以戴罪之身,镇守冥狱,除非身故,永不得出。远殇愿立重誓,血契为凭。”
“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帝君暴露一个几不成见的笑容。龙凤龟麟,看来所谓的瑞兽也并非满是做给凡人看的安排,这少年尚未成年,竟有胆色孤身一人直上天庭为全族讨情,众目睽睽之下,倘若承诺了他,今后便断断没有忏悔之理。而他所说,也确切是当下独一可行的体例。
顾城越啊……从某些方面而言,你和凌远殇,竟类似到了顶点。
这是文曲第一次闻声凌远殇笑。今后他发誓此生再也不要听到第二次。
那枚匕首却比他更快。在他击中顾城越之前,利刃便洞穿了他的掌心,刀尖直指咽喉!冥主的怪力之下,匕首轻浮的刃身垂垂呈现龟裂,文曲等人都几近能闻声轻微的分裂之声,固然它颤抖不休,哀鸣高文,却始终没有后退半步。
在利刃亲吻上他的喉咙之前,煞气已护住方涧流满身,顾城越猛地将一道符纸贴在方涧流的后心之上,文曲只闻声一声断喝,顾城越竟将方涧流直直向他抛了过来!
它并非普通的利器。古驰名剑,以魂为铸,已然灵性无双,但若这刀剑本身便为活物,又当如何?
那人的姓名和他的样貌一样在影象中恍惚,曾经觉得浓厚无可化解的妒忌和痛恨,早已在光阴中僵死成灰,留在心底的,竟然是一丝恋慕。
冥主手中杀气垂垂凝集成形,已模糊看得出是一把匕首形状,其形特异,细弯如三寸钩牙。刀柄纤细剔透,如同水晶刻成,有一物蛇身带翅蜿蜒其上,不知何名,那乘机待发之态倒是砥砺得栩栩如生,特别那对赤红火石双目,竟像是真能视物普通。
帝君终究把目光投在坐下的少年身上。除了额头血肉恍惚以外,他周身高低遍及刀剑伤痕,那身玄衣早就渗入鲜血,固然玄色浓厚不易发明,那藏不住的血腥味,却在帝君心中唤起模糊的躁动。
但非论他惹出多大的事情,凌远殇也只是冷着一张脸将残局清算安妥,不管输多少局棋,下回他来的时候,冥主照下不误。文曲至今还是第一次看到凌远殇暴露像小我的神采,竟然是因为方涧流。
凌远殇的左手垂垂握紧,刀刃在他的手心中被哭泣着碾为碎片,不知有多少嵌入伤处,冥主只是不觉。在场世人尚未明白过来眼下的环境,俄然感到脚下一阵摇撼,头顶上的悬吊灯架狠恶闲逛起来,烛火明灭,架上的珠佩收回哗啦啦的响动声来。
“哦?朕倒很感兴趣,殿下竟有逆转天命之妙策。”帝君的声音中带上了笑意,“无妨说来听听,倘若果然见效,朕也不是不通道理之人。不过……”帝君稍稍一顿,复又开口,“殿下如果存有半点欺瞒之心,朕是毫不会手软,将数千万常报酬殿下一族殉葬的。”
若非流尽众生之血,何故独活于乾坤。
却传闻,这一名年青有为的冥主,在天庭众仙之前发下重誓,立血书为契,志愿承担其职。文曲仍然记得当年的凌远殇一袭玄衣上殿,端倪之间另有几分少年清秀,在帝君座下现出秘闻,长跪叩首,硬生生叩碎了玉阶,片片碎屑之上,皆是鲜血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