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初阳听文曲把故事说到这里,忍不住出声扣问。“最后到底是谁赢了?这不利催的骨头又是谁留下来的啊?”
真正的决斗,才拉开序幕。
“根基上是如许。”文曲笑眯眯地答复他,“不过我另有别的一种体例,能够让大师死得更快一些。感激甚么的就不消了,今后给我多烧些香烛供奉就成。”
文弱墨客的臂力和准头,明显是不如李初阳这身经百战的飞镖妙手。李初阳并没想到这根破麻绳能制止一只发飙的麒麟,在看到被套住了头颈的墨麒麟不管如何也摆脱不开,文曲悄悄松松就将它按倒在地的时候,才得知这东西的名字叫做“缚龙索”。
此时已没有几位诸侯吵吵嚷嚷着分别权势范围,顾琰心安理得地占有大半江山,与凌远殇隔江对峙。
“哦。”李初阳淡定地应了一声,看着几近只剩下骨架的大殿,阴气已经伸展到了脚下,“以是,你是想奉告我们,现在只能静坐等死了吗?”
“烦君将首级静候,待孤破城之日亲取。”
“啊――”
凌远殇将那头颅的下颌一捏,卸脱了颌骨,总算将手指抽出,指腹竟被它愣是咬下一块肉来。凌远殇干脆将笔墨推开,以血代墨,未几时便托付于文书官之手,“送去敌营,让顾琰亲身来接。”
“尸身呢。”
凌远殇的决定,从未出错。
传令的士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,双腿一软蒲伏在地叩首不止:“尸尸尸尸尸尸身被悬……吊挂在对方城楼上……这气候估计已经腐臭了……”
哪怕如麒麟这般高阶的四足植物,在看到大火燃烧本身最贵重的东西的时候,第一个反应仍然是――用脚踩。
他不吝倾国之力,半是拉拢半是强夺地娶了邻国公主,只为了占有对方境内充盈的矿藏。不过一年半载,国力大盛,今非昔比之时,他便将公主连同本身尚在襁褓中的亲生儿子用来祭旗,率先扑灭逐鹿中原的烽火。当时各方诸侯耽于吃苦,军马废弛,那里是凌远殇麾下精兵强将的敌手,一时候横扫五国,剑指帝座,若不是其他诸侯国中另有些人才,只怕那位天子也早就做了凌远殇剑下亡魂。
顾琰现在,大抵也光阴无多。不然也不会如此躁进动手,还差人特地将他的首级偿还。
文曲在内心深深地感慨:牲口……公然还是牲口么。
好笑他凌远殇十四岁起便挂帅出征,浴血疆场,不知斩落多少首级,肝脑涂地的场面亦是信步走过。现在不过戋戋一只人头匣子,竟让他凝睇很久,只是摩挲着那雕花黄铜扣,哪怕明知内里装的是谁的头颅,却迟迟不肯在这般景象下,见到他的脸。
那妖魔不属三界统领,也不知是否有魂,死了以后又会往那边去。没想到凌远殇竟然还真将他的尸身夺回,解了禁制以后复原秘闻,做了这宏伟冥府的支架子。一想到凌远殇每天早晨都在一具骷髅当中睡觉,文曲越想越感觉寒毛直竖,心说帝君甚么的……层次公然分歧凡响。
凌远殇翻开匣子,内里的人头面色如生,发髻划一,神态宁静,一点也看不出是被顾琰生生扭断脖子而死。
文曲摊开掌心,不过是一枚火红色的鳞片,微微披发着异香。
但仍有精兵强将不竭堆积在他身边,誓死尽忠。他们并非为他的德行而来,凌远殇在疆场上如同修罗恶鬼,手腕之酷烈令人齿冷;也非为敬慕而来,在如许的主君麾下,就算为他战死,不过也是像死狗一样被他命人草席一裹拖去埋葬,更别希冀他来日会惦记追封。他们志愿前来的启事只要一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