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向知县备了席,摆在书房里,本身出来陪,斟酒来奉。他跪在地下,断不敢接酒,叫他坐,也到底不坐。向知县没何如,只得把酒菜发了下去,叫管家陪他吃了。他还上来谢赏。向知县写了谢按察司的禀帖,封了五百两银子谢他。他一厘也不敢受,说道:“这是朝廷颁与老爷们的俸银。小的乃是贱人,怎敢用朝廷的银子?小的若领了这项银子去养家口,必然折死小的。大老爷天恩,留小的一条狗命。”向知县见他说到这地步,不好强他,因把他这些话又写了一个禀帖,禀按察司,又留他住了几天,差人送他回京。按察司闻声这些话,说他是个白痴,也就罢了。又过了几时,按察司升了京堂,把他带进京去。不想一进了京,按察司就病故了。鲍文卿在京没有背景,他本是南京人,只得清算行李,回南京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