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儒林外史 > 第41章 鲍文卿南京遇旧倪廷玺安庆招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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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这来的官公然摘印与否,且听下回分化。

到那日凌晨,倪老爹来了,吃过茶、点心,拿这乐器修补。修了一回,家里两个学戏的孩子捧出一顿素饭来,鲍文卿陪着倪老爹吃了。到下中午候,鲍文卿出门返来,向倪老爹道:“倒是怠慢老爹的紧,家里没个好菜蔬,不恭。我现在约老爹去酒楼上坐坐,这乐器丢着,明日再补罢。”倪老爹道:“为甚么又要取扰?”当下两人走出来,到一个酒楼上,拣了一个僻静座头坐下,堂官过来问:“可另有客?”倪老爹道:“没有客了。你这里有些甚么菜?”走堂的叠着指头数道:“肘子、鸭子、黄闷鱼、醉白鱼、杂脍、单鸡、白切肚子、生火芻肉、京火芻肉、火芻肉片、煎肉圆、闷青鱼、煮鲢头,另有便碟白切肉。”倪老爹道:“长兄,我们本身人,吃个便碟罢。”鲍文卿道:“便碟不恭。”因叫堂官先拿卖鸭子来吃酒,再火芻肉片带饭来。堂官应下去了。斯须,捧着一卖鸭子、两壶酒上来。鲍文卿起家斟倪老爹一杯,坐下吃酒,因问倪老爹道:“我看老爹像个斯文人,因甚做这修补乐器的事?”那倪老爹叹一口气道:“长兄,奉告不得你!我从二十岁长进学,到现在做了三十七年的秀才。就坏在读了这几句死书,拿不得轻,负不的重,一日穷似一日,后代又多,只得借这技术饣胡口,原是没何如的事。”鲍文卿惊道:“本来老爹是黉舍中人,我大胆的狠了。叨教老爹几位相公?老太太但是齐眉?”倪老爹道:“老妻还在。畴前倒有六个小儿,现在说不得了。”鲍文卿道:“这是甚么原故?”

那日早上,正要带着鲍廷玺出门,只见门口一小我,骑了一匹骡子,到门口下了骡子出去。鲍文卿认得是天长县杜老爷的管家姓邵的,便道:“邵大爷,你几时过江来的?”邵管家道:“特过江来寻鲍师父。”鲍文卿同他作了揖,叫儿子也作了揖,请他坐下,拿水来洗脸,拿茶来吃。吃着,问道:“我记得你家老太太该在这年把正七十岁,想是过来定戏的?你家大老爷在府安?”邵管家笑道:“恰是为此。老爷叮咛要定二十本戏。鲍师父,你家可有班子?如有,就接了你的班子畴昔。”鲍文卿道:“我家现有一个小班,天然该去服侍。只不知要几时解缆?”邵管家道:“就在出月解缆。”说罢,邵管家叫跟骡的人把行李搬了出去,骡子打发还去。邵管家在被套内取出一封银子来递与鲍文卿,道:“这是五十两定银,鲍师父,你且收了。其他的,工头子畴昔再付。”文卿收了银子,当晚整治酒菜,大盘大碗,留邵管家吃了半夜。次日,邵管家上街去买东西,买了四五天,雇头口先过江去了。鲍文卿也就清算,带着鲍廷玺,领了班子,到天长杜府去做戏。做了四十多天返来,足足赚了一百几十两银子。父子两个,一起感杜府的恩德不尽。那一班十几个小伶人,也是杜府老太太每人别的赏他一件棉袄,一双鞋袜。各家父母晓得,也实在戴德,又来谢了鲍文卿。鲍文卿仍旧领了班子在南都城里做戏。

那一日,在上河去做夜戏。五更天散了戏,伶人和箱都先进城来了,他父子两个在上河澡堂子里洗了一个澡,吃了些茶、点心,渐渐走返来。到了家门口,鲍文卿道:“我们不必拢家了。内桥有小我家,定了明日的戏,我和你趁早去把他的银子秤来。”当下鲍廷玺跟着,两小我走到坊口,只见劈面来了一把黄伞,两对红黑帽,一柄遮阳,一顶大轿。晓得是外府官过,父子两个站在房檐下看,让那伞和红黑帽畴昔了。遮阳到了跟前,上写着“安庆府正堂”。鲍文卿正仰脸看着遮阳,肩舆已到。那肩舆内里的官瞥见鲍文卿,吃了一惊,鲍文卿回过脸来看那官时,本来便是安东县向老爷,他本来升了。肩舆才畴昔,那官叫跟轿的青衣人到轿前说了几句话,那青衣人飞跑到鲍文卿跟前问道:“太老爷问你但是鲍师父么?”鲍文卿道:“我便是。太老爷但是做过安东县升了来的?”那人道:“是。太爷第宅在贡院门口张家河房里,请鲍师父在那边去相会。”说罢,飞跑赶着肩舆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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