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慎卿内心想:“这天然是来霞士的师父。”因问道:“有位来霞士,是令徒?令孙?”那羽士道:“小道就是来霞士。”杜慎卿吃了一惊,说道:“哦!你就是来霞士!”本身内心忍不住,拿衣袖掩着口笑。羽士不晓得甚么意义。摆上果碟来,殷勤奉茶,又在袖里摸出一卷诗来就教。慎卿没何如,只得勉强看了一看,吃了两杯茶,起家告别。羽士定要拉动手送出大门,问了然:“老爷下处在报恩寺,小道明日要到尊寓实在盘桓几日。”送到门外,看着上了肩舆,方才出来了。杜慎卿上了轿,一起忍笑不住,内心想:“季苇萧这狗头,如此胡说!”
次日便去看定了妾。下了插定,择三日内过门,便忙着搬河房里纳宠去了。次日,季苇萧来贺,杜慎卿出来会。他说道:“昨晚如夫人进门,小弟未曾来闹房,本日贺迟有罪!”杜慎卿道:“昨晚我也未曾备席,未曾奉请。”季苇萧笑道:“前日你得见妙人么?”杜慎卿道:“你这狗头,该记取一顿肥打!但是你的事还做得不俗,以是饶你。”季苇萧道:“怎的该打?我原说是美女,原不是像个女人,你莫非看的不是?”杜慎卿道:“这就真正该打了!”正笑着,只见来羽士同鲍廷玺一齐走出去道贺,两人更加忍不住笑。杜慎卿摇手叫季苇萧不要笑了。四人作揖坐下,杜慎卿留着用饭。吃过了饭,杜慎卿提及那日在神乐旁观见斗姆阁一个寺人,左边坐着伶人,右边坐着羽士,在那边吹唱作乐。季苇萧道:“如许欢愉的事,偏与如许人受用,好不成恨!”
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风骚才子以外,更有怪杰;花酒陶情之余,复多佳话。
过了一日,水西门口挂出一张榜来。上写:第一名,芳林班小旦郑魁官;第二名,灵和班小旦葛来官;第三名,王留歌。其他共合六十多人,都取在上面。鲍廷玺拉了郑魁官到杜慎卿寓处来见,劈面伸谢。杜慎卿又称了二两金子,托鲍廷玺到银匠店里打造一只金杯,上刻“艳夺樱桃”四个字,特为夸奖郑魁官。别的都把荷包、银子、汗巾、诗扇领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