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不由被严漠捧在手里的物件吸引,沈雁眨了眨眼:“这是……蛆虫?”
未几时,严漠又走了返来,手里还拿着一件衣衫。二话不说,他展开那件还带着些许炭火暖意的衣衫,把沈雁裹了起来,抱在怀中,就像拥着位身娇体弱的才子。
那边有一条不大的溪流,日光罩在溪面上,显出粼粼波光。严漠正背对着本身坐在河边,身上的黑衣褪去大半,乌发之间另有些湿意,背上裹伤的布条也重新包扎,仿佛方才清过创口。就算离得很远,也能看到那白玉般的肌肤上添了很多伤痕,青青紫紫,有些煞了风景。
真正的一剑毙命,若蚺婆死了,他也必将魂飞天外,还会有人花心机来寻吗?
只见那片绿油油的叶子上放着几条圆滚扭曲的虫子,每条都被烤至金黄,油汪汪闪亮亮,却也遮不住它们的本来形貌。换是个女人,现在怕要惨叫出声了。沈雁当然不是女人,但是多少也有些哭笑不得,但是严漠可不管这些,拿起一条直直送到了他嘴边。
“你终究醒了。”
李大则端着个碧玉盏,自斟自饮,就算在这等场合,他的身姿还是笔挺,锐气还是勃发,就如他家传的铁杆银枪,独一眼中的和顺掩住了锋芒,目光含笑,望着面前酣醉失态的绝色才子。只可惜李大爱美人,菲菲也爱,两人就如共舞一曲,谁也未曾踏过雷池半步。
以后呢……
此等的大恩,已不是一声“多谢”就能抹平,因此沈雁并未伸谢,他只是悄悄倚在严漠肩头,阖上了眼睛。
“看起来还没,不过以后就难说了。”答复他的也是一本端庄,端庄到有些调笑意味。沈雁不负众望的大笑出声,然后被笑声所累,低声咳了起来。
“是了。”沈雁闭了闭目,笑容不再进入视线,“我杀蚺婆时,确切有只蛊从她体内飞了出来,钻进我胸腹当中。只是这蛊儿不似之前,既没有钻心之痛,也未曾定时醒来……”
天光已经大亮,日头跃过山崖,缓缓阳光洒入谷底。春日太阳老是温暖恼人,透过山风抚在身上,暖洋洋的甚是受用。山青如画,冷风习习,荡子舒畅的吸了口气,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身影。
明朗的声音从耳畔传来,像是为了印证他并非还在梦中,那俊美青年青轻扶起了他的头颅,一只手举到唇边。
一滴、两滴、三滴……甜美中又透着点微酸,某种果实的汁液从那白玉般的掌中滴落,落在沈雁唇上。直到这时,他才发明本身的喉咙有多干渴,身材有多孱羸,就像久旱之人碰到了甘霖,他有些贪婪的吮吸起来,如饥似渴的把那些汁液尽数吞入喉中。
沈雁做了个梦。可贵的好梦。
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。严漠站起家:“你再安息一下,我们顿时就解缆,去找鬼医。”
“我还没死?”看着面前那人,沈雁可贵的晕了头,问出句废话。
听到这话,沈雁微微一愣,以严漠的武功,就算干粮不敷,打些野味也就囫囵充饥了,如何能够落魄到吃这些拯救。像是发觉了荡子眼中讶色,严漠淡淡答道:“当日鞑子追得紧,底子就来不及生火捕猎,天然要换些东西充饥。摆布都是战乱,颠沛流浪的日子过惯了,那里还在乎吃些甚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