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转而瞥见苏阮背上排泄的血时,顿时寒了眼。
她想替苏阮讨情,却被谢渊伸手拦住。
“你知不晓得苏阮明天闹出了多大的乱子,我不拦着你娶陈氏,我宣平侯府更不是看重家世之人,她们母女入府以后,我们可曾虐待过她们半点,我对苏阮更是视同府中所出,但是她呢?”
“是我让她打的,如何,你连我也要一并经验吗?”
谢老夫人固然惊诧苏阮口中那声祖母,可心中怒意还在,只觉得苏阮是想要告饶,怒声道:“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祖母!”
“之前各式歪曲我侯府也就罢了,此次还敢大闹喜宴、脱手伤人,我如果不好好经验你,他日你必惹出滔天大祸来。来人,取家法来!”
“我替她受罚,你们打我,我求求你们了……”
苏阮愣愣的看着身前明显焦心,可说话时却还是声音金饰像是撒娇的女人,有些走神。
只可惜,苏阮有着最软绵的名字,面团似的灵巧模样,却生着一副比刺猬还扎人的脾气。
陈氏神采惨白,急声道:“侯爷……”
谢渊想起之前苏阮抱着她爹的牌位,大闹婚宴的场景,眼底积聚着阴云。
要晓得苏阮入宣平侯府已经一月不足,却向来都不理睬府中任何人。
谢家的下人赶紧上前,从苏阮手里夺下了柳妈妈,就见到柳妈妈的手腕上已经泛了青,上面肿起来一圈。
“她本日敢当众诽谤于你,抱着他生父的牌位闹了你的喜宴,明日是不是就要去闯宫禁?”
“你另有脸替她讨情?”
圆圆的面庞,黑葡萄似的眼睛,让人见之生喜。
陈氏闻言顿时大急,用力摆脱身边拉着她的王氏,扑到苏阮身前急声道:“老夫人,是妾身的错,是妾身没教好阮阮,求您饶了她,我求您…”
谢老夫人最后的那点喜好,早就在她这段时候的混闹里消磨了洁净。
谢老夫人当初是喜好苏阮的,因为她的模样实在过分招人,有着她母亲陈氏一样的仙颜,却少了她母亲的媚色。
“大哥。”
谢家的家法传了四代,那鞭子不是皮制而是铁鞭,上面更行了倒刺,落在身上时,哪怕穿戴冬衣,上面的倒刺还是划破了衣裳。
她当时是如何说的?
“你若再替她讨情,我便连你一起上家法!”
柳妈妈手里鞭子不断。
谢老夫人见状只觉得苏阮死不认错,心头更气,不由迁怒上了陈氏。
谢老夫人厉声道:“如何,连我都使唤不动你了吗,我让你打,给我狠狠的打!!”
陈氏挣扎着想要推开苏阮,但是苏阮抱着她的手倒是如同铁钳,按的她转动不得,她急的哭出声来:
“老夫人…”
她说话间跪在苏阮身边,红着眼睛要求出声:
她满心痛恨说她没错,她骂陈氏妄图繁华,骂她虚荣无耻,骂她忘了杀夫之仇委身谢渊,骂谢家的人不得好死,然后向来没有对她动过手的谢渊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,罚她跪了一天一夜。
谢老夫人见状更气,咬牙道:
“侯爷。”
柳妈妈游移。
谢渊只是低头看着苏阮,沉声道:“苏阮,明天的事情,你知不知错?”
“你再这般护着她,等她惹出滔天大祸来,你觉得你还能兜得住多久?”
“阮阮,娘求你,快跟老夫人叩首,说你晓得错了。”
陈氏闻言神采惨白,紧紧咬着下唇,却还是挡在苏阮身前不住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