犀邪大王却哈哈大笑道,“甚么放不放的,那多大王想与众部族首级多靠近靠近,才志愿呆在这边的。我和那多大王曾经虽有过节,可方才在帐中我们已把酒言欢,尽释前嫌了,我没说错吧?”回身看向一旁的那多大王,那多大王却惶惑惑惑,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。
贾婴咬着牙对犀邪大霸道,“犀邪大王若真要脱手,我烧当部莫非还怕了你!”
犀邪大王听完贾婴说的话心中嘲笑,“我方万余人,你不过几千,看你如何能救?”却见几个烧当羌人向河边走去,心中疑虑,不知贾婴要玩甚么花腔,他素知贾婴多谋,也不敢掉以轻心,可两边还未撕破脸皮,也不好派兵去禁止这些羌人。
犀邪大王慌乱地张望了一阵,回身对贾婴说,“你休想骗我,对岸不过数百匈奴马队,你觉得本大王看不出吗?哼!”
“犀邪大王定是传闻过‘狼刀骑’的名号吧?”贾婴对犀邪说道。
“既然犀邪大王和我家大王已是朋友了,那就请犀邪大王先让我家大王回到我部军中吧,其他之事容后再议。”贾婴见对方人多,心中顾忌,也不敢强来,语气缓了下来。
“呵呵,不敢,可如此看来确切是我们人多!”犀邪嘴上客气,可话音中一副傲慢之意透露无疑,便是说本大王就凭人多了,何况那多还在我手里,你又能如何。
“慢着!贾智囊,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,我和莫桑大王也得知了赵冲的消息,这才吃紧赶来截杀,想这赵冲也未带多少人马吧,不然凭你们烧当也不会等闲取胜。你烧当不过是来得早了一些,才捡了这个大便宜。要不是一起上你家那多大王说肚腹疼痛,众部大王顾念着他行的慢了,这赵冲还不晓得是哪部先擒杀的呢?”犀邪大王如此说话那是要明摆着耍恶棍了,竟连这类任小孩儿也不会信的大话也说了出来,全没把那赌约当回事。
贾婴眉头猛地一凝,厉声对犀邪大王说道,“大王的意义是要以多欺少了!想以八部人众逼我们烧当部就范吗!涓滴不留给我们筹议的余地了?”
本来这誓约最早倒是由先零和钟羌部提出。便如贾婴所说,西羌各部固然人数浩繁,可他们游牧种族追逐水草,居无定所,不像汉人有城池、郡县,军队百姓便驻守、糊口在一地,也就没法同一号令命谁守在哪,命哪部攻打哪;而各部放牧打猎,皆是闲散自在惯了,谁也不想听了谁的号令捐躯本部军民牛羊去攻打汉地,可正因为如此羌人才没法与汉军雄师对抗。
“呵呵,这汉军的护羌校尉赵冲和他最精锐的马队都让我们毁灭了,敢问汉军西境中另有何人能阻挡住这数万匈奴马队?”贾婴语气狂气实足,便是要做给犀邪看的。
犀邪却也不否定,他仍有当这“大首级”之意,若说无此赌约,虽说那多也当不上“大首级”,可本身也当不上,他这般发兵动众地号集八部人马来此,却无功而返?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他才不会去做呢,便干脆承认,“确有此事!”
“犀邪大王倒也不是食言之人,既如此,是我烧当部擒杀了赵冲,如此便是我部那多大王做这‘大首级’了。众位大王另有何贰言?”贾婴也未曾想到犀邪会承认的如此干脆,便要抢占先机,顺着犀邪的话要将这‘大首级’尊位扣到那多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