瑜受命亲往,见肃叙礼毕,具道孙权相慕之意。肃曰:“近刘子扬约某往巢湖,某姑息之。”瑜曰:“昔马援对光武云:当今之世,不但君择臣,臣亦择君。今吾孙将军亲贤礼士,纳奇录异,世所罕见。足下不须他计,只同我往投东吴为是。”
其家极富,尝散财以济窘蹙。瑜为居巢长之时,将数百人过临淮,因乏粮,闻鲁肃家有两囷米,各三千斛,因往乞助。肃即指一囷相赠,其慷慨如此。平生好击剑骑射,居住曲阿。祖母亡,还葬东城。其友刘子扬欲约彼往巢湖投郑宝,肃尚迟疑未往。今主公可速召之。“权大喜,即命周瑜往聘。
是夜风雨交作,及晓,不见了于吉尸首。守尸军士报知孙策。策怒,欲杀守尸军士。忽见一人,从堂前徐步而来,视之,倒是于吉。策大怒,正欲拔剑斫之,俄然昏倒于地。摆布抢救入卧内,半晌方苏。吴太夫人来视疾,谓策曰:“吾儿屈杀神仙,故招此祸。”策笑曰:“儿自幼随父出征,杀人如麻,何曾有为祸之理?今杀妖人,正绝大祸,安得反为我祸?”夫人曰:“因汝不信,乃至如此;今可作功德以禳之。”策曰:“吾命在天,妖人决不能为祸。何必禳耶!”夫人料劝不信,乃自令摆布暗修善事禳解。是夜二更,策卧于内宅,俄然阴风骤起,灯灭而复明。灯影之下,见于吉立于床前。策大喝曰:“吾平生誓诛妖妄,以靖天下!汝既为阴鬼,何敢近我!”取床头剑掷之,俄然不见。吴太夫人闻之,转生忧愁。策乃抱病强行,以宽母心。母谓策曰:“贤人云:鬼神之为德,其盛矣乎!‘又云:“祷尔于高低神袛。’鬼神之事,不成不信。汝屈杀于先生,岂无报应?吾已令人设醮于郡之玉清观内,汝可亲往拜祷,天然稳妥。”
且说当时孙权承孙策遗命,掌江东之事。经理不决,人报周瑜自巴丘提兵回吴。权曰:“公瑾已回,吾无忧矣。”本来周瑜守御巴丘。闻知孙策中箭被伤,是以返来问候;将至吴郡,闻策已亡,故星夜来奔丧。当下周瑜哭拜于孙策棺木之前。吴太夫人出,以遗言之语告瑜,瑜拜伏于地曰:“敢不效犬马之力,继之以死!”少顷,孙权入。周瑜拜见毕,权曰:“愿公无忘先兄遗命。”瑜顿首曰:“愿以肝脑涂地,报知己之恩。”权曰:“今承父兄之业,将何策以守之?”瑜曰:“自古得人者昌,失人者亡。为今之计,须求高超远见之报酬辅,然后江东可定也。”权曰:“先兄遗言:内事托子布,外事全赖公瑾。”瑜曰:“子布贤达之士,足当大任。瑜鄙人,恐负倚托之重,愿荐一人以辅将军。”权问何人。瑜曰:“姓鲁,名肃,字子敬,临淮东川人也。此人胸怀韬略,腹隐霸术。暮年丧父,事母至孝。
策闻言,大怒曰:“匹夫安敢料吾!吾誓取许昌!”遂不待疮愈,便欲商讨出兵。张昭谏曰:“医者戒主公百日休动,今何因一时之忿,自轻万金之躯?”正话间,忽报袁绍遣使陈震至。策唤入问之。震具言袁绍欲结东吴为外应,共攻曹操。策大喜,本日会诸将于城楼上,设席接待陈震。喝酒之间,忽见诸将相互私语,纷繁下楼。策怪问何故,摆布曰:“有于神仙者,今从楼下过,诸将欲往拜之耳。”策起家凭栏观之,见一道人,身披鹤氅,手携藜杖,立于当道,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。策怒曰:“是何妖人?快与我擒来!”摆布告曰:“此人姓于,名吉,居住东方,来往吴会,普施符水,救人万病,无有不验。当世呼为神仙,未可轻渎。”策愈怒,喝令:“速速擒来!违者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