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你这么说,此案是证据确实了?”
“你是说此案与你无关?”
陈松沉吟不语。
郭强拿来一份文牍呈给陈松。
“这就是明天季家给下吏送来的东西。陈君,请你试想,若不是心中有鬼,季家又岂会肯用这五块金饼来换吴庸一人?吴庸只是他家的一个来宾罢了,那里能值这五金之钱!”
在给周澈送去了五块金饼后,季亮自发得看破了周澈的意义,对摆布说道:“周君出身王谢,族氏显赫,贵重州郡,以他的家声来讲,别说在县中,便是在郡里做个百石吏也是绰绰不足的,却偏来我们乡里,先当了个斗食亭部,又做有秩乡长。诚恳说,我本来感觉古怪,想不通他是为甚么的,但明天我总算明白了!”
“晓得。”周澈严厉答道。
季亮指了指堂外的天空,说道:“现在的世道,有钱通达,无钱困穷。以天子之尊,尚且卖官敛财,何况周君?他放着县里、郡中的百石吏不做,巴巴地跑来乡间又当亭职、又做乡长的,摆了然是为了一个‘财’字啊!须知,县中、郡里的小吏固然俸禄高,但整天待在府衙、县衙,在府君、县君的眼皮子底下,那里能比得上在野亭、野乡里为吏的安闲?”
——这不怪季亮忽视粗心,实在是谁也想不到周澈竟是想要将他家灭族。毕竟说到底,季氏和周澈的冲突只是路上的一次欺诈罢了,并且过后,在季亮闻讯得知后,他一再拿低做小,又是报歉、又是送钱,不管换了谁,恐怕都会感觉他的“诚意”已然充足。
秦汉“妖言案”甚多,如秦之坑儒,有一个首要的启事就是:“诸生在咸阳者,吾令人廉问,或为訞言以乱黔黎”。又如秦末,“本年祖龙死”之语;汉武帝给州部刺史公布了六条监察条例,叫“六条圣旨”,此中第三条说,处所上的‘妖言’是刺史必须留意汇集和清查的首要信息;再如西汉的淮南王刘安因“荧惑百姓,妄作妖言”,不但本人他杀,王后、太子、涉案来宾“皆族”,且遭到连累的“列侯二千石豪杰数千人,皆以罪轻重受诛”。接着到东汉此类的案件更多,“一人犯法,禁至三属”。永寿元年(155年),“刘陶上疏桓帝痛陈弊端,有‘高门获东观之辜,丰室罗妖叛之罪’之语,可知以妖言开罪、以妖恶连坐,已成当时严峻的社会题目,即便是朱门巨室,也难逃坎阱”。
陈松那里肯信他!紧紧盯着他,说道:“妖言之罪,一人犯法,禁至三属,动辄连累上百,乃至数千人……,周君,你既知此罪之重,那么你可有确实的证据?”
陈松翻开细看,不觉触目惊心,见其上共列举了三十几条罪行,当头第一个是“群盗”,就是近似于组建黑社会恶权势团伙;第二个是“藏匿逃亡”,是指收留通缉犯;第三个是“贼杀”,即杀人掳掠。别的又有私杀奴婢、群女干等等诸罪。
周澈默许。
陈松见了周澈后,第一句话就是:“君可知‘妖言’罪名之重?”
周澈听了陈松的质疑,不慌不忙,叫侍立在堂门口的郭强:“将明天季家送来的东西拿来!”陈松猜疑等候,未几时,郭强捧着一个漆盘出去,放在陈松案前,翻开上边的布帛,暴露此中的物事,倒是五锭金光灿灿的金饼。陈松莫名其妙,问道:“这是甚么意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