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相对一笑。

荀贞感觉他这一次回城回得太值得了,先见文聘、后见戏志才,接连见了两个汉末的才俊,三国的名流。他想:“该如何掌控住这可贵的机遇呢?”心机全在这上边,乃至回到家后与唐儿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,终究大略定下两条。

而伶仃对他来讲,他这个“外来户”,在将来的大乱中又会有如何的境遇呢?是活、是死?是像凌晨的露水消逝在阳光之下,抑或大胆地想一下,也能“名留青史”?

就连文聘如许十五六岁的少年也听出了这两句诗中“求贤若渴、欲建功立业”的大志壮志,席上诸人纷繁复归安静。荀贞将酒杯凑到嘴前,却没有喝,而是茫然失神地站了半晌,最后欣然吟道:“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绕树三匝,何枝可依?”

余人倒也罢了,荀攸面现诧异,他与荀贞订交十余载,从没听其做过诗,忍不住大声说道:“贞之,你这几句诗仿佛意义尚未尽,底下另有么?”

再次则就是荀贞了。

荀贞和荀攸自小了解,同在荀衢门下多年,两人的干系太熟了。荀贞一来“少大哥成”,是一个非常好的听众;二则,因有宿世的经历与眼界,时不时也会发几句令人耳目一新的“奇谈异论”,以是荀攸最喜好与他谈天。两小我挺长时候没见,好轻易见着一回,他当然不肯放过,又笑道:“时月不与你扳谈,我胸中如有块垒,不吐不快!”

荀贞重视到了他的神采,拍了拍他的手,笑与喝醉的那人说道:“‘我有佳宾,鼓瑟吹笙’。本日群贤毕至,在坐尽是我们族中英杰,故此我家这女婢虽不会鼓瑟,但为表我欢愉之情,勉强让她来弹奏一下,诸君也请勉强来听罢!……,诸君,人生一世,良辰恨短,子在川上曰:逝者如此夫。只盼长乐未央!”

当着仆人家的面,调笑仆人家的婢女,这不算过分,但也有些失礼了,侍立在荀贞身后的文聘顿时面色不豫。

分开时,他再三聘请戏志才去繁阳亭,好让他尽尽“地主之谊”。戏志才承诺了,不过没有肯定何日会去,只说等有空的时候。

……

荀贞念开端一句时,荀彧只是放下了酒杯。听到“沉吟至今”句,他坐直了身子。再又听到“何时可辍”句,他端方了面色,这会儿听到旁人的笑问后,即正色斥道:“诗以言志,何必计算日月?”对荀贞说道,“贞之,请你接着吟诵,结束此篇。”

不管此前诸荀对他当亭长这件事有何非议,但他现在既先得县君表扬、继而又得荀绲鼓励,在族中的职位已是今非昔比。荀攸、荀祈两人并肩膜拜,举杯上寿,说道:“郡县遭疫,民不聊生。君至繁阳两月,施助贫困、佩服豪强,民赖以安。请上雅寿。”

“如何?”

荀彧头一个将酒喝完,说道:“酒后真言,诗以言志,非有大志弘愿者不能为此诗。贞之,你的志向我明天赋知!”

底下有人笑道:“日刚中午,那里有月?”

固然出门来找荀衢时,唐儿满面娇羞的叮咛他早点返来,但面对荀攸的聘请,荀贞还是毫不踌躇地承诺了。

一人问道:“听你此诗,似为乐府短歌行,完篇了么?”

荀攸、荀祈欢声而笑。荀攸道:“我有佳宾,鼓瑟吹笙!……,下边呢?下边呢?”

荀贞拔高了声音,将酒杯高高举起,目光超出诸人,投向堂外:“越陌度阡,枉用相存!”复又转回视野,看向荀攸和荀彧,“契阔谈宴,心存旧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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