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日头尤其的暴虐,全部玉华台都静悄悄的,各宫都舒展宫门,起了冰在殿内贪凉。
苏代抬眸看了看天气,低声说道:“现在天气已晚,如果大张旗鼓的归去寻只怕会轰动旁人,我们还是先行归去吧,我一会儿让珧芷去找找。”
“哦?另有内幕?”
江宓睨了苏代一眼,继而又笑道:“你就会打趣我。”顿了顿才道:“不知mm可还记得昨日宴上被陛下赞美的舞姬?”
江宓又坐着和苏代说了会儿话,便带着宫人回了流霜馆。
“以是说,贤贵妃是盛婕妤的堂姑姑,却并不必然和盛婕妤一条心。”苏代微弯唇角,勾出一抹暖和的浅弧。
回到栖鸾殿坐等了好久,珧芷才提着盏羊角灯从外头返来,一进殿门,赛罕便抢先问道:“可找到了?”珧芷叹了口气,摇了点头。
桌上的鎏金蟠花烛台蓦地炸了一个清脆的花火,苏代此时才恍忽感觉夜已深了,珧芷上前扶起她:“娘娘还是歇下吧。”
见状,苏代的手指死死的抓着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的扶手,直至指尖泛白。赛罕忙欣喜道:“娘娘的香囊是才绣好的,应当没甚么人重视到。”珧芷也道:“那只香囊上头,奴婢没有绣上任何和娘娘有关的东西,就算被旁人捡去了也没甚么。”
江宓拉着她的手,神采尽是担忧:“也好,有甚么动静派人告诉我一声。”苏代微微点头,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心安。
苏代笑着微微点头:“人美,舞也动听,叫人难忘。”江宓莞尔一笑道:“盛婕妤昨日玩射覆夺得头筹,满心觉得会得陛下临幸,却不想陛下着了尚仪局召了那名舞姬侍寝,可把盛婕妤给气坏了。”
“我这里倒是有件趣事儿。”江宓悄悄捻起一块还带着晶莹水珠的西瓜,“不知mm可有兴趣?”
说话间,殿内垂垂升腾起逼人的热气,江宓用帕子悄悄试了试脸颊:“这天怎这般热?”话音刚落,黄花梨案几旁的掐丝珐琅瓮中传来“叮铃”,细心一瞧,本来是起来的冰已经化了,只余一小块飘在上头,那声响便是冰块碰及瓮边的声音。
珧芷替苏代宽衣时,发明了江宓所赠的香囊,遂道:“娘娘,韶婉仪赠送的香囊可要请太医瞧瞧?”苏代遥眺望着铜镜中本身见不逼真的脸,淡淡道:“就照你说的办吧。”即使她故意和江宓交好,可该防的还是得防。
“奴婢免得。”
“也只能这么着了。”江宓在椅上坐下,沉沉感喟。
江宓抿唇轻笑:“天然是有她的母家助力,你能够之前就晓得了盛婕妤是贤贵妃的侄女,但是却不晓得内里的内幕吧。”
“你去瞧瞧。”
“贤贵妃是崇元三十五年被先帝指给彼时还是晋安王的陛下做侧妃,当时贵妃的父亲官任吏部员外郎。陛下当时成心迎娶盛氏本家女做侧妃,可盛氏本家是伯远侯,一听闻只是侧妃,便舍不得自家嫡女,生生让旁支的女儿嫁了畴昔。再厥后,陛下即位后,盛氏本家自是不甘心,好轻易等自家嫡女长大了,便仓促送进宫来了。”
苏代蹙了蹙眉,将茶盏放在桌上:“这个盛婕妤这般没心机,还不懂收敛,如何坐上的婕妤之位?”
珧芷捧着琉璃盏走了出去,只见琉璃盏内是早上用井水新湃的生果。
“赛罕如何去了这么久?”殿内的热气让苏代有些烦躁,微微从美人榻上坐起来,本想小憩一会儿,可没有冰块降温,炎热的暑气实在让人难以入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