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由颜查散案中,生出寄柬留刀之事。包公固然狐疑,尚未知真假,现在此案已经断明,果系“颜查散冤”,应了柬上之言。包公想起留刀之人,退堂厥后至书房,便请展爷。展爷跟着包兴进了书房,拜见包公。包公便提起:“寄柬留刀之人,行迹诡密,令人可疑,保护必要严加防备才好。”展爷道:“卑职前日闻声主管包兴陈述此事,也就有些狐疑。这明是给颜查散辨冤,暗里倒是透信。据卑职想,留刀之人,恐是白玉堂了。卑职且与公孙策计议去。”包公点头。
展爷已从房高低来,找着头巾,同到公所,赶紧穿了衣服,与公孙先生来找包兴,恰遇包兴奉了相爷之命来请二人。二人即便伴同包兴一同来至书房,拜见了包公,便说方才与那人比武景象。“未能拿获,实卑职之过。”包公道:“黑夜之间焉能一战胜利。据我想来,唯恐他别生枝叶,当时更难拿获,倒要大费周折呢。”又叮嘱了一番:“阎署务要谨慎。”展爷与公孙先生连连承诺。二人退出,来至公所,大师计议。唯有赵虎撅着嘴,再也不言语了。自此夜以后,却也无甚动静,唯有谨慎罢了。
展爷退出,来至公所,已然秉上灯烛。大师摆上酒饭,相互就坐。公孙便问展爷道:“相爷有何见谕?”展爷道:“相爷为寄柬留刀之事,叫大师防备些。”王朝道:“此事原为替颜查散明冤。现在既已断明,颜生已归柳家去了,此时又防甚么呢?”展爷此时却不能不奉告世人白玉堂来京找寻之事,便将在茉花村比剑联婚,后至芦花荡方知白玉堂进京来找御猫,及一闻此言便吃紧赶来等情由,说了一遍。张龙道:“本来大哥定了亲了,还瞒着我们呢。恐怕兄弟们要喝大哥的喜酒。现在既已说出来,明日是要更加的罚。”马汉道:“喝酒是小事,但不知锦毛鼠是如何小我?”展爷道:“此人姓白名玉堂,乃五义当中的朋友。”赵虎道:“甚么五义?小弟不明白。”展爷便将陷空岛的世人说出,又将外号儿说与世人听了。公孙先生在旁听得明白,蓦地觉悟,道:“此人来找大哥,倒是要与大哥合气的。”展爷道:“他与我素无仇隙,与我合甚么气呢?”公孙策道:“大哥,你自想想,他们五人号称五鼠,你却号称御猫,焉有猫儿不捕鼠之理?这明是嗔大哥号称御猫之故,以是晓得他要与大哥合气。”展爷道:“贤弟所说仿佛有理。但我这‘御猫’乃圣上所赐,非是劣兄成心称猫,要逼迫朋友。他若端的为此事而来,劣兄甘拜下风,从而后不称御猫,也未为不成。”世人尚末答言。惟赵虎正在豪饮之间,闻声展爷说出此话,他却有些不平气,拿着酒杯,立起家来道:“大哥,你老素昔胆量过人,本日何自馁如此?这‘御猫’二字乃圣上所赐,如何改得?倘如果阿谁甚么白糖咧、黑糖咧,他不来便罢;他若来时,我烧一壶开开的水把他冲着喝了,也去去我的滞气。”展爷赶紧摆手,说:“四弟悄言,岂不闻窗外有耳?”刚说至此,只听拍的一声,从内里飞进一物,不偏不歪,正打在赵虎擎的阿谁酒杯之上,只听当啷啷一声。将酒杯打了个粉碎。赵爷吓了一跳。世人无不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