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公子拈笔在手,只觉到手颤,再也写不下去。宁妈妈说:“相公平日喝冷酒吗?”三公子说:“妈妈有所不知,我病了两天,水米未曾进,心内空虚,如何提的起笔来?必必要进些饮食方可写,不然我实实写不来的。”宁婆道:“既如此,我做一碗汤来,喝了再写如何?”公子道:“多谢妈妈。”宁婆离了书房,来到玉芝蜜斯屋内,将话一一说了。“只是公子手颤不能写字,须进些羹汤,喝了好写。”玉芝听了此话,暗道:“要开中门见官府亲手接信,此人必有来源。”忙与宁妈商讨,又无荤腥,只得做碗素面汤,滴上点香油儿。宁妈妈端到书房,向公子道:“汤来了。”公子挣扎起来,已觉香味扑鼻,赶紧喝了两口,说:“很好!”及至将汤喝完,两鬓额角已见汗,顿时神清气爽,略略安息,提笔一挥而就。宁妈妈见三公子写信不加思考,敏捷之极,满心欢乐,说道:“相公写完了,念与我听。”三公子说:“是念不得的。恐被人窃听了去,泄漏风声,那还了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