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道韩爷果然走了么?他却仍在庙内,用心奉告和尚:“倘若他等找来,你就如此如此的答对他们。”他却在和尚屋内住了。恰好此次赵虎务叫蒋爷在云堂居住,是以失了机遇。不必细述。
一日,来到京师,进城之时,蒋、张、赵三人一伸坐骑,先到了开封,进署见过相爷,先回明未遇韩彰,后言公子罹难之事,重新至尾,说了一遍。相爷叫他们俱各安息去了。未几时,三公子来到,拜见了包公。包公问他如何遇害。三公子又将过去情由,细述了一番。事虽凶恶,包公见三公子面上毫不露遭凶逢险之态,唯独提到邓九如深加珍惜。包公察公子的神情气色,心地志向,甚是合心。公子又将方善被诬、甘心联婚、侄儿因受他大恩擅定姻盟的事,也说了一遍。包公心疼公子,满应全在本身身上。三公子又赞“平县县官很为侄儿操心,不但备了肩舆送来,又派了四名衙役护送”。包公听了,立即叮咛赏随来的衙役轿夫银两,并写复书道乏伸谢。
且言蒋爷三人回到平县见了三公子,申明未遇韩彰,只得且回东京,定于明日同定三公子起家。县官仍用肩舆送公子进京,已将旅店行李取来,派了四名衙役,却先到了方先生家叙了翁婿之情,言明到了开封禀明相爷,即行纳聘。又将宁妈妈请来道乏,那婆子乐个不了。然后大师方才解缆,竟奔东京而来。
展爷用毕饭,略为安息,天已掌灯。吃紧扎束伏贴,别了太守,同余彪登舟,撑到卢家庄,到飞峰岭下将舟愣住。展爷奉告余彪说;“你在此密查三日,如无音信,马上回府禀告太守。候过旬日,我若不到,府中马上详文到开封府便了。”余彪领命。
县官立即升堂,将宋升带上,道他诬告夫君,掌了十个嘴巴,逐出衙外。即叮咛带方善。方善上堂,太爷令去刑具,将话言明,又安抚了他几句。学究见县官如此对待,又想不到与贵公子联婚,心中欢愉之极,满口答允:“见了公子,定当替老父台分化。”县官叮咛看座,大师俱各在公堂等待。
展爷不由的大怒,暗道:“可爱这些庄丁们,岂有此理!这明是白玉堂叮咛,用心激愤于我。谅他纵有埋伏,吾何惧哉!”想罢,将手扳住栅栏,一翻身两脚飘起,倒垂势用脚扣住,将手一松,身材卷起,斜刺里抓住墙头,两脚一拱上了墙头。往下窥看,倒是高山。恐有埋伏,却又投石问了一问,方才回身落下,竟奔广梁大门而来。细心看时,倒是封闭,从门缝里观时,黑漆漆诸物莫睹。又到两旁房屋看了看,连小我影儿也无。只得复往西去,又见一个广梁大门,与这边的一样。上了台阶一看,双门大开,门沿底下天花板上高悬铁丝灯笼,上面有朱红的“大门”二字。劈面影壁上挂着一个绢灯,上写“迎祥”二字。展爷暗道:“姓白的必是在此了,待我出来看看如何?”一面迈步,一面留意,却用脚尖点地而行。转过影壁,早见垂花二门,劈面四扇屏风,上挂方角绢灯四个,也是红字“元”、“亨”、“利”、“贞”。这二门又觉比内里高了些。展爷只得上了台阶,进了二门,还是滑步而行。正中五间厅房却无灯光,只见东角门内模糊透出亮儿来,不知是何地点。展爷即来到东角门内,又是台阶,比二门又觉高些。展爷蓦地觉悟,暗道:“是了,他这屋子一层高似一层,竟是随山势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