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愁便是整整两日。
元冬手持一把团扇,蹲在禅院角落的一只红泥火炉前不断地扇风,炉子上架着个沙锅,正在往外冒着热气。她最后再用力儿猛扇了几扇,翻开沙锅的盖子,将沙锅内已经炖得浓稠的粥倒入了碗中。
“哭甚么!”
虚如果钦定的武僧,练好工夫本是其分内之事,何如他偶然于此,只好走了条省时又费事的捷径――练无相神功。唐楼还曾是以笑言,他这是把凡人筑基练功的时候都省下来下棋了。
元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惶恐失措,愣在当场。
殿内正中供奉释迦牟尼佛。
宿世,虚若将唐楼引为知己。
“那厥后?”谢成韫俄然有些不安起来。
这位虚若师父,恰是谢成韫费经心机前来伽蓝寺的动机。宿世,因唐楼之故,谢成韫曾与虚如有过一面之缘,模糊记得是个年青的和尚,好棋成痴,偶然武学。
小沙弥回道:“阿弥陀佛,施主请自便。”
幸亏她的脸因为冲动而潮红,落在唐肃眼中,成了女儿家的娇羞。他探身向前,伸手点了点她脸上的酡红,笑道:“红脸如开莲。”
谢成韫干脆一副做错事的模样,规端方矩站着,以稳定应万变。
丫头十四五岁的模样,一出去先朝唐肃见礼道:“公子”。然后规端方矩,站得笔挺。
唐肃笑了笑,“开初天然是恼的。”
元冬这才醒过神,拔腿就往外跑。
元冬拿托盘端着这碗滚烫的粥往回走,一起脚步缓慢。蜜斯说,要趁热。
伽蓝寺因占着皇家寺院的名头得以幸存下来,有很多苦于无处礼佛的信徒从四周八方慕名而来,加上皇家对其听任不管的态度,它专供皇家的标签垂垂被恍惚,成为了平常百姓礼佛之地。
谢成韫说:“端过来罢。”
“有一半是,另有一半……”她黯然,冠冕堂皇道,“确切是为了替母亲超度亡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