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七游移了一下,要不是这些天没打着肥羊,本身欠下的巨额赌债无处下落,他也不肯意硬抗胖虎这头憨货。“别拿老烧刀子唬人,你小子不过是跟他搭过几句话罢了。还胡扯甚么远房弟弟,你瞅瞅你俩哪一点像?”王老七一咬牙,挥手做了个手势。
“嘴巴长在你身上,你要叫俺大叔,俺有啥体例?”胖虎眨巴着眼睛,一脸无辜地看着支狩真。
(本卷完)
“没啥干系啊!”
支狩真呆了半晌,道:“兄弟相称,恐怕瞒不过宰羊集里的熟行,不如……”
红脸蓝皮,那就没错了。支狩真深深地谛视梦魇湖,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。湖水是浓得化不开的靛蓝,透着一种奇诡的素净。他从未见过这么妖异的蓝色,就像是阴冷涌动的蓝色血液。
“俺本年还不满十六哇!难不成小肥羊你只要3、四岁?”
跟着他进入炼精化气之境,八翅金蝉灵性大增,已能对祸福生出奥妙感到。这帮马匪固然气势汹汹,但八翅金蝉并未觉出多少凶恶。反倒是掌心的三杀种机剑种察知杀气,如一头浮出深渊的凶兽,暴露饥渴而锋锐的虎伥。
他整套行动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,将壁虎游墙活学活用,与剑术共同得妙到毫颠。清风看得欣喜交集,这套腾挪身法若不是他亲口所述,还觉得支狩真起码苦练了经年。
“噗嗤!”就在王老七把支狩真抓上马鞍,两边身躯切近的一顷刻,支狩真手腕一抖,短匕如同毒龙出洞,插入王老七咽喉。王老七顷刻僵住,眸子鼓凸,一点血花自喉头排泄。支狩真的头贴住对方脖子,反手扶住他腰,假装被王老七活捉的模样,脚尖一扣马肚,骏马拐入马匪群中。
“我是说年纪,你比我大了很多……”
支狩真转过身,右手缩进袖管,握住短匕。半晌后,迅疾的马蹄声从他目光投向之处响起,空中模糊震惊,一小片扬起的灰尘朝梦魇湖不竭靠近。
两人花了一顿饭工夫,把四周毁尸灭迹,粉饰洁净。胖虎还从几具尸身兜里摸出了些许碎银,乐得眉开眼笑,口水直流。支狩真忽而想起一事,问道:“胖虎大叔,你说我是你远房弟弟,有些不当。”
“胖虎你小子疯了!敢动我们鹰愁沟的人?”“杀了他,剁成肉泥!”“点子硬,并肩子上!”马匪们大喊小叫,纷繁挥动斩马刀,吼怒着斩向胖虎。
王老七一抖马鞭,在半空“啪”地甩了个鞭花,皮笑肉不笑隧道:“胖虎,你边上那小子脸生得很,外来的吧?”
“咣咣咣——”胖虎势若疯虎,大板斧左劈右斩,势不成挡,杀得马匪狼狈不堪,叫苦连天。他运斧并无招法,直来横去,硬砍硬劈,更不含半点武道浊气。但他蛮力过分惊人,斩马刀一与斧刃撞击,瞬息断裂。马匪即便借助马力,也被大板斧震到手臂酸麻,不住后退。
“有啊!北边黑风寨的马胡子、南面鹰愁沟的王大麻子都是马匪,部下有百来号人呢。小肥羊,你问这干啥?难不成你不想吃鸡腿了,要换换口味啃马腿?”
“这个轻易。”胖虎葵扇大的手抓起数具尸骨,奔向一处芦苇环抱的深湖。湖水光彩茶青,平寂得像一滩死水。尸身刚扔下湖,无数点波纹荡开,一群群虎头鱼浮出水面,暴露森森利牙,撕扯尸身,连骨头残余也一下子吞得干清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