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2、为了告别的集会
陈操之问:“来了哪位祝氏郎君?”
玄月初是商定的宗之和润儿去丁氏别墅看望母亲丁幼微的时候,陈操之从县上返来便让来德和冉盛送侄儿、侄女去,伴随前去的另有青枝,陈操之此次没去,他要留下来陪大哥的母亲。
陈操之问:“安石公是否筹办出山了?”
戴逵戴安道年约四旬,一袭杏黄袍、不巾不冠,竹簪绾发,脸形狭长,鼻梁很高,脸部极具雕塑立体感,除了驾车的仆人外,只要一个抱琴的孺子,简简朴单、萧洒出尘,见到陈操之,拱手含笑道:“早闻钱唐陈子重摆布手书法是一绝,更精于乐律,思慕久之,本日戴某不请自到。”
陈操之便让来震带路,他和顾恺之、徐邈一起去驱逐。
谢玄不答,却道:“子重兄,随我到堡外漫步一回如何?”
谢玄一边观景,一边往西缓缓而行,开口第一句就是:“子重,我四叔父兵败淮南,动静是半月前传到的,四叔父已回到建康听候朝廷措置。”
顾恺之这时已与戴逵相见,得知戴逵带来了两幅画作,竟等不及进陈家坞,就在堡外展卷赏识。
谢玄道:“子重所言真让我吃惊,王右军也曾这么批评过我四叔父,我四叔父北征路上,犹自吟诗啸傲,直似游山玩水,又称呼部下将士为劲卒,大失军心,乃至于大溃败。”
陈满览信,老泪纵横,把信给陈操之看,陈操之心下也是恻然,说道:“六伯父,我不会反对陈流归葬陈氏坟场,先停柩灵隐寺吧,待四伯父返来,由四伯父决定。”
陈操之与六伯父陈满去县上为陈流措置后事,顾恺之、徐邈、刘尚值、丁春秋也一并跟去,汪德一命吴县尉派十名步弓手庇护,以免陈操之等人再受鲁氏族人打击,鲁主簿已死、鲁骏被拘押,本来放肆放肆的钱唐鲁氏没有了主心骨,褚文谦也乱了方寸,有力支撑鲁氏,陈流之妻潘氏稍一鞠问,就对与鲁主簿通奸之事招认不讳,并且承认陈流阿谁三岁的儿子是鲁氏的骨肉——
谢玄道:“我三叔父已在建康,为四叔父兵败之事四周驰驱,我此次来这里,实在是要赴建康,家姊以及别的四位从兄弟过几日也要取道钱唐同赴建康,今后就在建康乌衣巷居住,暂不回会稽了,以是我来是向子重道别的。”
用罢午餐,顾恺之邀戴逵指导他的《秦淮春雨图》和《新亭对泣图》,陈操之见谢玄此次来与前次颇不一样,常有忧色,便问何故?
来震送信去会稽东山是玄月初六,不担搁的话,来回四天就充足了,但直到玄月十五也未见来震返来,来震的老婆黄氏都慌了,陈操之说再等两日,若还未返来就派人去寻觅。
《竹林七贤图》画的是嵇康、阮籍、山涛、王戎、向秀、刘伶、阮咸,另有一个上古高士荣启期,这八位高士皆席地而坐,服饰分歧,姿势各别,神情迥别,各尽其妙,画中王戎,一手靠着木几,一手玩弄玉快意,仰首屈膝,旁若无人,整幅画情韵绵密,风趣巧拨——
来震道:“便是前次陪支愍度大师来这里的那位祝氏郎君。”
对于儿子陈流,陈满还是有豪情的,抚尸痛哭,却在陈流怀里发明一封带血的遗书,陈流对本身听信鲁氏和褚氏教唆、鼓动,图谋族弟的田产、谗谄族弟定品的败行痛悔至极,愧对陈氏祖宗、愧对父母,只求十六弟和族长答应他归葬陈氏坟场,以免成孤魂野鬼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