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之,嫂子答不上来了。”丁幼微面色微微泛红,好似白玉抹了淡淡的胭脂:“你有些题目已经想得比嫂子深,嫂子教不了你,你应当拜一名名师了,之前是庆之教你,庆之殁后就端赖你本身摸索自学,却能达到如此地步,嫂子真是非常吃惊,可惜――”
来福谢过少主母赏,因为这是丁氏内院,不敢久留,别墅管事还在内里等着呢,便领着儿子来德拜辞少主母退出,在楼前天井里对陈操之道:“来福这就要去县城招雇耕户,小郎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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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幼微又惊又喜,十五岁就能读通儒家典范《论语》已经很不轻易,而援儒入玄更是大多数儒生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,庆之当年也是与她结婚后才开端读王弼的《论语释疑》和《老子注》,而对更加通俗玄奥的《周易注》则得空研读,因为县署公事太繁忙,庶族豪门不是不能仕进,而是做的都是下品小官,时称“浊吏”,案牍劳形,每日忙得晕头转向哪偶然候学习那些高深的玄理,而高门士族,就算一样是下品的官员,那也是太子洗马、舍人、诸府参军这些清贵闲职,根基不干实务,能够学这学那,风雅非常――
陈操之便坐在睡莲池边的石墩上吹了一支欢畅的曲子《碧涧流泉》,一曲吹罢,昂首见嫂子丁幼微不知何时悄立在一丛金丝海棠边,素白的衣裙有金黄色的花朵映托,显得分外秀雅明丽,晨光中淡淡的笑容温馨暖和,眼眸亮亮的望着他,有诧异之意。
丁幼微接过那支青玉普通的柯亭笛细看,只看到笛尾刻有两个篆字“柯亭”,并无蔡邕的铭识,不知此笛是不是真的柯亭笛?柯亭笛是将近二百年的古物了,如何会这般翠绿如新?若真的是柯亭笛,那就是乐器中的奇珍,谁又会等闲把它送给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呢?
陈操之从速安慰道:“嫂子,不必太拘泥于世俗礼节,兄长在天之灵也是但愿看到嫂子和宗之、润儿平安然安、快欢愉乐的,嫂子莫要自苦,若喜好这竖笛,我就把它送给嫂子。”
陈操之腰杆笔挺,跪姿端方,说道:“我想这九品官人法并非自古就有,孔子云‘有教无类’、魏武帝《求贤令》说‘唯才是举’,若只论家世那会枉屈了天下多少英才?不过呢,发牢骚没用,九品官人法现在是门阀联络、根深蒂固,我没敢傲慢到疏忽它――嫂子,我是想我颖川陈氏也是郡望大族,哪能因为战乱就把搬家到江东的钱唐陈氏划为庶族?九品官人法是我陈氏先祖长文公(即陈群)建议魏文帝制定的,现在连长文公的子孙都不能列入士族,这岂不是对九品官人法的极大嘲弄?我想做的是,让钱唐陈氏重归士族,我和宗之不消担忧杂役的困扰,另有,我想把嫂子接回陈家坞,当然,这需求嫂子本身情愿。”
丁幼微善解人意,因为前年陈操之来丁府时遭到丁氏后辈的轻视,这回她就制止陈操之与丁氏后辈打仗,她只想与小郎和一对后代安温馨静呆几天。
现在的陈操之毕竟不是阿谁纯真的十五岁少年啊,宿世春秋二十七,丁幼微比他还小一岁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