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七绝点头道:‘我申明已毁,就算此次能幸运脱逃,也不能再办这件大事。何况此番乃是天下豪杰群起而攻,朱某纵有三头六臂,只怕也难逃一劫。还请大师将此物操心存留,待后代才俊来承此重担。’
那老衲口诵佛号道:‘阿弥陀佛,老衲坚信施主为人,这件事你要求我,必不会为一己私欲,定与天下百姓有关,佛曰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,既然能为众生着力,老衲便被天下豪杰所冤所误,又有何畏?’
朱七绝道:‘大师慧眼,此事干系严峻,朱某不得不防。’
陆广吁了口气,点头道:“不错,恰是名扬四海、天下第一的高人朱七绝。我当时自不知来的两人是谁,只看到他们相扶相搀坐到了椅中,相互都没有说话,我心中升起了活命的一线之机,暗想现在若大呼起来,他俩多数会救我出去,因而便细心在小孔中张望,就见这二人端坐着紧闭双目,脸上都充满了黑气,不知怎地,我竟吓得不敢出声了。过了很久,那中年人率先展开双眼,幽幽地叹了口气,道:‘想不到我朱七绝苦心运营数十年,还是功败垂成。好笑,好笑。’
我听他说到此处,这才松了口气,先前我还迷惑,暗想以朱七绝的武功修为,断无发觉不出夹墙内有人的事理,这时终究明白,那是受了内伤的原因,可传闻此野生夫登峰造极,实已到了天下无敌的境地,人间又有谁这般短长,能将他打伤?只听那老衲又说道:‘嗯,民气难测,施主今次受了反噬,就此生了防备,原是人之常情。你既不要我来居中讨情,那么刚才说有求于我,想来必是另有他事了。’
接着又见他走近墙角,这时朱七绝背对小孔,却完整不知他使了甚么伎俩,又从那里取出一座小塔来,向那老衲道:‘这是用波斯玄晶所造的一座宝塔,遇火则锋,可切金断玉。’言罢仍放回原处。
那老衲道:‘好,施首要交给老衲甚么物事,但请叮咛,老衲必然妥当把守。’
那老衲低头打量了半晌,想是石板刻得有字,我在小孔却看不逼真,直过了好一会,他才开口说道:‘施主但请宽解,此物老衲暂管一时,待其间仇敌撤退,再来双手偿还。’
世人听他口气,已猜到此物为何,一齐点了点头,陆广接着道:“不错,便是老夫当年念慈在慈的那把铁尺。但听朱七绝说道:‘这把尺子,乃是众线索之首,若不得它,纵使其他物事都汇集到,那也万事皆休。’仍不将这物交给那老衲,还是安安稳稳地放入箱中。
朱七绝边走向书案边道:‘这东书房中本来有五支线索,此中一枚骠国翡翠扳指,起初我已交由我们的老友辛赞啦,现在还剩下这一件物事。’说着从书案拿起砚台来,将底座一推,从里头摸出一块石板,伸手递给了老衲。
朱七绝道:‘大师明鉴,我看不出三日,那班人马就要杀到敝府门前,传闻就连贵寺的僧侣也在此中,此事大师若答允下来,只怕很有后患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