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晴对他本不待见,未等他说完,便道:“李师弟,我这是外相小伤,本不碍事,你们不必理我,自去措置要事吧。”李广智也不肯多待,起家号召师弟告别,没走出几步,只听端木晴又道:“师弟,你回明州后,切莫提我负伤之事,只告爹爹说我统统安好。”李广智点头称是。
方秀林成心笼络七大派,忙开口道:“璧野庄有一处罚舵在归德府下的灵县,鄙庄马庄主一家正在分舵避暑,那处离这几十里便到,各位如不嫌弃,便到府上来将养几日如何?”
冷怀古道:“师弟,你剑术大进,为兄若不狠心,胜不了你,还请你包涵包涵。”转头道:“另有八台派的朋友尚未脱手,哪位过来指教?”
娄之英暗叫不好,只得奋力舞棍抵挡,脚下却已乱了。正焦炙间,忽听有人说道:“冷先生,你那徒儿阿芳若活到现在,可多大了?”语音清脆,听来恰是虞可娉。
冷怀古听到阿芳的名字,心头一震,短笛章法略有些松动,娄之英得这喘气之机,重又收拢脚步。只听虞可娉又道:“阿芳若活到现在,只怕早已嫁人了罢,想来孩子也该有这般大了。”
沿途之上,娄之英向端木晴诉说十几年前别离后的经历,待说道厉知秋重伤昏倒至今,端木晴脸现阴霾,怔怔地出了好一会神。昔年她和厉知秋虽只了解一面,但见厉知秋人才武功俱都出众,早已芳心微动,无法而后二人别离,竟再也无缘相会,及后逐步年纪大了,只得下嫁给八台派弟子周殊。这时听到厉知秋遭受如此惨痛,亦不由悄悄悲伤。
冷怀古一代宗师,即已落败,毫不袒护,哈哈一笑,道:“好,这一仗便算你胜了。”转头向虞可娉道:“小妮子,你和这小子做一起?嗯,真有你的,竟然想到用这件隐事激我。看来我确是心神不定,即着了你的道,那便认赌伏输。当年我为阿芳之事被革出师门,天下皆知,冷某可没甚么好丢人的。小子,那宝塔确然不在我手中,但我既然败给了你,总要说话算话,十五今后,蔡州登云楼中,我们不见不散,任凭宝塔在谁手中,我去夺过便是。”将短笛放入腰间,大踏步向南而去,世人却无人敢拦。
娄之英道:“鄙人娄之英,是桃源观余仙的门下。”
冷怀古待短笛甫一沾地,一个贴地侧翻,重又将笛子抄在手中,但这么一来,他以成名剑侠之身被一个武林掉队将兵刃打落,不管如何也算败了。
何威按了按剑柄,迟疑半晌,不知是否该了局较量。端木晴低声道:“我刚才追逐这个恶贼,和他脱手战了三十来合,被他一笛戳在背上,幸而明锋明针二位道长赶到,这才将我救下。何师侄,你不是他的敌手,莫要莽撞,妄自送了性命。”何威僵了半晌,终究把心一横,将手放下。
明锋道:“我们听周夫人安排。”
冷怀古斜眼看他,道:“你是何人?”
娄之英向世人道:“我此次出门,本是去受命送信,是以没带兵刃,这位天池派的前辈,可否将你的熟铜棍借我一用?”天池派中一名灰衣男人答道:“这有何不成?”将铜棍一扔,娄之英抄手拿到。
虞可娉眨了眨眼,却不回话。宁怀真不肯听他们讲本门的丑事,向端木晴微一拱手,道:“周夫人,恭喜你制住冷怀古,我们青山不改,后会有期。”带领弟子向东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