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过了初三,崔夫人在家里差点急出病来,趁着年节亲身往崔连浩同年家里去刺探动静。宦海当中,原就是失势时人捧,失势时人踩,现在崔连浩不但有了监狱之灾,且连一门有助力的姻亲都无,魏氏娘家虽也为官,却不入流,帮不上一点忙,这些人便只对付。
宴饮结束,才到了宫门口,夏景行便拦住了几位言官:“营里将士们还等着诸位大人归去一起过年,我们走吧?”
几位言官相互对视一眼,倒真学会了谨言慎行,故意想要在齐帝面前告状,倾诉一下他们在虎帐里所受的“非人报酬”,但是想到夏景行也与营中将士同甘共苦,日日勤练不辍,没准被齐帝以为他们吃不得苦,平生只好吃苦,只能暗压下心中不平,还要在大过节的应景夸几句“大将军治军有方”之语。
颠末连番拷问,因为崔连浩的案子案发明场在洛阳,燕王便向贤人请旨,想要带人亲身往案发地查探一番,锁拿相干人等。想来这么一桩大案,单凭崔家父子以及崔府里下人,极难成事。
崔连浩押入刑部大牢是年前,比及除夕封印,这件案子还在汇集证据,崔家父子在牢房里过了个年。
“我倒是要听听她如何说?”
“你最好没这个动机,不然你当你公公不好,你丈夫就能好了?”
前几日连着下了四五日的厚雪,现在到处都还是堆雪砌冰,呵一口气出来也泛着白雾,冷的人直缩脖子。南平郡主的院子里积雪固然扫尽,但是气温极低,一起从侯府侧门走过来,到得内院就已经手脚俱寒,灌了满腔子寒气,整小我都有点缩头缩脑了。站在院子里听得内里仆人家声音,但未得请见,她却只能站在院子里,若非怕遭府下人嘲笑,她都冷的恨不得顿脚取暖。
宁景兰的好处在洛阳城仿佛显不大出来,但到了长安城,仰仗着她娘家的身份,宫中除夕年宴,以及太子妃宫里的宴会,都能进得去。乃至晋王也能替崔连浩说得上话。
“崔夫人如何在这里?”
――她现在又能如何样呢?
燕王妃便知皇后话中之意,还是因为崔连浩的案子,恐怕缠累了东宫。
案子还未开审,已是秃子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。
内眷来往,流露一两句动静都是言语之间,但对付起来却极轻易的:“我们后院妇人,那里晓得内里爷们的事情。只传闻崔大人被请到了刑部,外子未曾提起,这我倒不晓得了。”
――豪情夏大将军家眷还未从幽州过来,不怪他要往营里来过年。偏还要拉上他们,姓夏的真是焉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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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家将来如何,且还不晓得呢,但这奶嬷嬷倒是个靠得住的。她叮咛了贴身丫环与奶嬷嬷一起,将本身房里的金饰银子都盘点了一遍,暗中考虑给本身跟儿子留些傍身钱。
宫中除夕夜宴,燕王妃带着世子跟小郡主往宫里去,皇后还提点燕王妃:“你夫君与太子自来兄弟情深,相互搀扶,才走到了明天,本宫只盼着今后他们兄弟仍旧能够敦睦相处下去,才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