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柳玉暇倒是成心想要磨练她一番,不答反问道:“你既猜中了中间,何不再猜猜看,到底是有何事,不吝让他这般周折的通过我从而请到你?”
“……”
乞助似的目光看向柳玉暇,柳玉暇抬眼恰好与之投来的目光对上,心中虽也一样是烦躁,但何如已经插手出去,倒是不得不再从中调和了。
约莫是看出了她的顺从,柳玉暇谈笑间已暗自伸手过来拉她,梁俊更是在旁表示得既恭敬又惶恐,若她再对峙下去,只怕倒是显得她架子大了。
不过,此人是已经请出来了,不过看模样,仿佛是并不买账啊!
步入厅中,梁俊几次三番的请夕若烟上座,虽是恭敬更显得对其的恭敬之意,但夕若烟不受,还是挑选了在左下方落座,梁俊无法,也不好再强求了。
“不消了。不过,宫门下钥之前我必然赶返来。”抬手悄悄拍了拍庆儿的肩头,夕若烟莞尔一笑,这才回身踩着王掌柜早就筹办好的矮凳登车而去。
人是北冥风脱手救下的,后又是秦桦带返来的,北冥风的身份不成闪现,但秦桦的身份梁俊该是已经晓得。这前前后后的,她不过只动了动嘴皮子,未曾着力,实在是受不得这份大礼。
夕若烟脚步未曾挪动半分,背脊挺得笔挺,双手交握于腹前,傲岸之气满满,眸中的庄严之色更是叫人不敢轻视半分。
梁管家站在门口打量,目光向着此处投来,忙快步上前来,对着夕若烟便是恭敬地深深行了一礼,言辞间与之前但是判若两人,“夕太医驾临,小的有失远迎,还望夕太医莫怪。”
换了一身简便简练的衣裙,庆儿送着夕若烟到了南门,南门的偏角处早有一辆马车等待。马车是柳玉暇特地支派了出来的,驾车之人恰是王掌柜。
早早就预备好了统统?夕若烟冷嗤一声,这架式,倒可不像是有求于人的,活像是她上赶着来的一样。另有,这柳玉暇到底是在搞甚么鬼?
动静是从醉仙楼中传出来的,倒是通过祁洛寒之口传到了她的耳中,此事除却庆儿以外,景褀阁中再无第二人晓得。
许是瞧着这场面有些难堪了,未免以后弄得个一发不成清算,柳玉暇从速上来打着圆场,“夕太医朱紫事忙,若非是性命关天,还真是不敢劳动了台端呢!”
夕若烟偏头去瞧她,目光中多是疑问之色。
抬头,面前一块牌匾之上鲜明写着“梁府”二字,字写得大气既张扬,府门外立着的两端石狮子更显严肃,却一时叫夕若烟有些迷惑不解其意。
“这……”被一语堵了个无言,梁俊的神采快速一变,微微有些尬意闪现。
待至身边再无外人鹄立,柳玉暇别过甚正要说些甚么,岂料夕若烟先是一记厉眼瞪来,生生叫她不由得住了口。
坐下后便有侍女上来奉茶上点心,但随后两方便是无言相对,夕若烟本就不喜,桌上的茶水滴心更是未曾动过半分。
“是。”
夕若烟清冷一笑,面上多有疏离之色,“梁老爷是说那里的话,夕若烟本不是甚么矜贵之人,实在犯不着梁老爷切身出府相迎。”
“你也别气我瞒着你,本来我也是不知情的,怎好拿着不肯定的动静去烦你?”望了望门口站着的王掌柜,柳玉暇成心靠近了夕若烟,小声道:“昨日梁俊令人来找到我,开初是明里暗里的想要套话,从我这里得知关于你的动静。不过你也晓得,没有你的表示,我是断不会多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