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不是常说吗，孙女这条命，可二婶婶救返来的，做人得知恩图报。”
刘氏心下算计了半天，自主言自语道：“何必要将个傻子送给贤王。如果换成了芸儿，一个侧妃稳稳铛铛，跑都跑不掉啊。”
魏氏食指轻点她的脑袋：“心软之人，如安在内宅安身。傻孩子，这个顾府，可不是我们祖孙俩说了算的。人各有命啊。”
老爷往姨娘房里去，魏氏幽幽看了两眼，自顾自回了院子。
入了正厅，一股清冷劈面而来，偌大的厅中，四个角落各摆着了支冰盆。
刘姨娘房里，顾青芸把头伏在榻上，懒懒道：“姨娘，今儿王爷是个甚么意义，莫非这么多江南的女子，竟无一个入她的眼？”
“太太真是慈悲之人。”
宋语偷偷看一眼店主的背影，俄然感觉有些晃眼。
“十张药方换来曹家的东山复兴，不亏。这笔帐他能算得过来。”
刘氏重重的拍了下女儿，骂道：“你懂甚么。这银子你姨娘我掂记了五年，如果被你父亲先寻到，姨娘拿甚么给你作陪嫁。”
惊出一身盗汗的不但是宋语，另有曹浩群。他用力的瞪大了眼睛，想要把面前的女子看得再清楚一点。
青莞对他的冷酷不为所动，只悄悄一笑道：“如果说，十年以后，我愿将曹家十六个药铺如数偿还，并且我只要曹家的十张药方，不知子昂可否有兴趣。”
青莞微微点头，表示他坐下。
青莞缓缓而立，玉手一抬，道：“子昂，我给你三天时候考虑。过了三天，我便不是这个前提了。”
“我愿分三成干股给曹家，前提是，我要曹家的药方和你的十年。”
宋语忙上前问安。
上首长官端坐的女子梳着流云髻，髻上只插着一支白玉兰花簪子，长眉清眸，玉面珠唇，眼角带着一抹浑然天成的媚态，恍若空谷才子，让人移不开眼。
宋语带着满腹镇静，悄悄拜别。
魏氏嘲笑：“后娘的那碗饭，向来就不好吃，她如果个好的，我养在身边也就得了，恰好又是……哎，你在暗下多帮衬些。”
青莞目中似有为迷离之色，好久才道：“福伯，当年祖父在太病院，与何人交好？”
“你是想替六丫头讨情？”魏氏一眼看破。
魏氏欣喜地拍拍她的手，道：“天这么热，何必迎出来。”
顾青芸吃痛，气恼道：“姨娘说便说，打我何为？”
青莞闻言点头，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道：“事不游移，你我速去。”
顾青芷摇点头，表示不知。
青莞主仆早早的用罢晚膳，天将一黑，陈平已将马车停在路边。半晌后，马车在雨中前行。
青莞仿佛晓得贰心中的疑虑，安然道：“我已将曹家药铺十六个铺子十足买下来。”
“店主，留步。”宋语急得一头汗。
“傻孩子，男人最爱的便是新奇，你现在恰是花儿一样的年纪，嫩得能掐出水来，那寿王莫非不会动心。”
福伯大惊，“蜜斯，这是为何？”
魏氏打量这个孙女，悄悄一叹道：“你为何帮她说话？”
“太太……”顾青芷脸上有些急。
轻飘飘的一句话，在宋语耳边炸响，他刹时恍然大悟。
福伯朝宋语打了个眼色，后者仓促跟了上去，偌大的正堂里，只留下曹浩群一人。
“当初刘氏受你婶婶的恩德最多，谁知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