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伯打伞迎上来。
宋语偷偷看一眼店主的背影，俄然感觉有些晃眼。
“蜜斯，宋掌柜在正厅等着蜜斯，曹家的人来了。”
青莞回顾，淡淡一笑道：“宋掌柜别急，我们往里间说话。”
两人神态一凝，目光紧紧的盯着上首的女子，听得非常细心。
“店主，留步。”宋语急得一头汗。
“你叫曹浩群，字子昂，曹家属中排行十二。三岁便能读医书，辨百药。六岁随父出诊，替人看病。曹家后辈中，数你医术最高。”
刘氏接口道：“姨娘只在想，你父亲莫非也在动那钱氏银子的主张？另有，郡主真的如此狠心，要把那傻子送给贤王？”
“店主！”
宋语忙上前问安。
刘氏悄悄咳嗽一声，道：“堂堂王爷，甚么样绝色的女子没见过，入不了眼有甚可希奇的，这恰是你的机遇，转头，你多往望月阁跑跑。”
顾青芷脸上带着红晕，接过丫环手里的帕子，替魏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。
“子昂，我快人快语。曹老太医已入大狱，曹府被查抄，产业充公，曹家已一败途地。”
顾青芸吃痛，气恼道：“姨娘说便说，打我何为？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，在宋语耳边炸响，他刹时恍然大悟。
惊出一身盗汗的不但是宋语，另有曹浩群。他用力的瞪大了眼睛，想要把面前的女子看得再清楚一点。
“我愿分三成干股给曹家，前提是，我要曹家的药方和你的十年。”
沉寂，死普通的沉寂。
福伯插话道：“蜜斯，这曹浩群会不会应下？”
青莞对他的冷酷不为所动，只悄悄一笑道：“如果说，十年以后，我愿将曹家十六个药铺如数偿还，并且我只要曹家的十张药方，不知子昂可否有兴趣。”
魏氏捻起手边的佛珠，轻声道：“不是祖母谩骂她，迟早一天遭了报应。”
“你是想替六丫头讨情？”魏氏一眼看破。
不等他开口，青莞轻咳一声，流云般的声音在大厅响起。
魏氏点头嘲笑：“孩子，当年祖母我，也是受过那钱氏恩德的，我虽不是个善人，可恩将仇报之事，不管如何也做不出来。你道我为何不待见那刘姨娘？”
魏氏欣喜地拍拍她的手，道：“天这么热，何必迎出来。”
“太太真是慈悲之人。”
青莞目中似有为迷离之色，好久才道：“福伯，当年祖父在太病院，与何人交好？”
“令媛难买是药方，有了药方在手，十六个药铺又算得了甚么，若不是曹家有难，谁能将一个百年医药大族的药方夺走。”
宋语带着满腹镇静，悄悄拜别。
曹浩群目光紧紧的盯着她，眼中似有一抹不信。
“傻孩子，男人最爱的便是新奇，你现在恰是花儿一样的年纪，嫩得能掐出水来，那寿王莫非不会动心。”
刘氏恍若未闻，只内心不断的策画着。
魏氏打量这个孙女，悄悄一叹道：“你为何帮她说话？”
曹浩群心中大惊，只是让他更加惊奇的还在背面。
魏氏摆摆手道：“你别急，事情还不到那一步，转头我会在老爷跟前再提提的，只是成与不成，只看她的命了。”
说罢，她款款而出，再没有半分停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