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李令月毫不游移答。她还噙笑道:“我若真故意挑起两国争端,并不需求通过这点小事儿。若突厥与大周的邦交之谊当真稳固,也不会因为一个罪犯的逃脱,就大动兵戈吧?”
“你就别跟我装了。”刘姬摆了摆手道,“十三郎他,向来不会与哀家说胡话。”
回皇城路上,他身后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女子,头戴帷帽,身披披风,随他一同坐在马背上,慢悠悠,慢悠悠,终究到达北城门口,进城了。
幸得,李为止并没有这么做。
潇潇愣了愣,问:“那李参将呢?他要去哪儿?”
潇潇虽有些失落,但到底是信了,简朴清算清算,便轻手重脚随撄宁出了门。走到李为止门口,她又问撄宁,“无需与李参将打个号召吗?”
他兀地笑了起来,道:“看来真是曲解一场,我还觉得李参将从白城带返来的这位女子,就是那艺妓呢!”
这时,外头传来赵寺人的通传声:“太后驾到。”
因撄宁的俄然突入,潇潇遭到了好一阵惊吓。听得撄宁说要带她分开,她更是发急起来,压着声音吃紧问:“突厥人追过来了?”
李为止身后女子摘下帷帽,暴露了一张刘九阴从未见过的浅显面庞。
“你去白城做甚?”刘姬问。
“皇祖母为何有此一问?”李令月睁着一双澄明的眸子看她。
刘九阴藏于暗处确认此事,便向身边军巡院左军巡使何亮使了个眼色。
何亮诚惶诚恐,忙是跪地,忸捏道:“想必是一场曲解……是微臣莽撞了!还请太后和公主殿下惩罚。”
他想,这必定是撄宁的鬼主张。既然她决意带走潇潇,便不会让他等闲找寻到。与其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四周乱寻,他还不如静下心来,想想回到皇城,如何应对刘九阴勒迫他做的事。
未几时,公主府门房获得准允,便放这一行人出来了。
待到李为止、刘九阴、何亮等人退下以后,她屏退摆布,方才直言问李令月,“月儿,阿谁艺妓,是你派人救走的吧?”
刘九阴心知潇潇没有被李为止带到公主府,统统便都是徒然。多说无益,这个闷亏,他决意囫囵咽下,不置赘言。
刘姬神采尴尬起来,一刹沉默以后,又道:“哀家再问你一遍,是不是你救走了阿谁艺妓?”
“不必了。”撄宁道,“他才刚睡下不久,我们就别滋扰他了。”
她目光毫不躲闪地瞻仰着刘姬,如同一个孩子。刘姬俯瞰着她,却感觉这个孩子比她的父皇和母后都要难缠。
“竟有此事?”李为止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,“微臣实在不知。”
“他有急事,得先回皇城。”撄宁说得跟真的一样,神采里看不出一丝扯谎的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