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几日,沈瑜的病情稍有转机,也终究得了空,将这桩事情重新到尾理了一遍。
沈瑜对宋予璇虽好,但却远没到这般境地。
像宋予璇,震惊以后便是大喜,笑意止都止不住。
青溪愣愣地接了过来,虽觉着有些不对,但也说不出个以是然,只能应了声:“好。”
见她这病恹恹的模样,青溪烦恼得不可:“早知如此,我昨日就该亲身去煮了姜汤的,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境地。”
沈瑜强撑着看了眼,像是西府侯夫人院中的人,她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没出处的惶恐,复又扶着青溪坐了起来,问宋予璇:“但是有甚么大事?”
至此,才算是灰尘落定。
前几日,西域大捷的战报送来,随后,便是皇上所下的规复宋予夺将军身份的圣旨。
虽有疑虑, 但她也晓得那应当不算是好事, 不然晴云毫不会讳饰着不提示她。
不知为何,西域叛军并未曾杀他,在和谈以后,宋予夺想方设法地与大梁这边联络上,至此,皇上该当是才晓得了他还活着。
沈瑜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,加上这一年来也没再病过,就更没当回事。
沈瑜攥紧了掌下的被褥,这事过分俄然,她压根不晓得该作何反应。
宋予璇见着她这模样也焦心得很,向青溪道:“不就是风寒吗,如何会到现在这境地?”
青溪也是一问三不知,与宋予璇面面相觑。
沈瑜瞳孔一缩,若不是青溪扶着,她或许就撑不住了。
她走到窗边,扫了眼林子轩在写的药方,之间其上有一道墨痕,似是失手。
而是在年前,由着亲戍卫送,悄无声气地回了都城。
这也算是个民风,不该说本身“好久未生过病”这类的话,怕说嘴打嘴。
成果当天夜里,沈瑜便觉着有些不大舒畅,及至第二日一早,已建议热来。头昏脑涨的,连早餐都没吃下,只在床上喝了几口粥,便又躺下了。
只不过这是触及军情之事,决然不会流露半分,只能由着人来测度。
“倒也算不上错,他们只是按着平常的风寒之症来医治的,可……”林子轩停顿了一瞬,转而看向沈瑜,“你早前但是大病过一场?”
青溪见她神采仍旧不多数雅,唇上竟也没甚么赤色,踌躇道:“若不然我去让厨房熬碗姜汤来,驱驱寒吧。”
可究竟是,大夫这么说了也没用,沈瑜服了两天的药,开初倒是稍稍好转了点,可随即就又病情几次,乃至比初时还要更重些。
“是,”沈瑜抿了抿唇,低声道,“客岁夏季,我曾在大雨中淋了几个时候,大病一场。”
一年前,她在于永巷被锦成公主罚跪在大雨中,直至昏倒,若不是宋予夺救了她,只怕连命都没了。当时她病了好久,即使是厥后垂垂好转,太医也明显白白地奉告她,因着此事她元气大伤,身材的根柢已经亏了,此后要多加谨慎才行。
因着这事与西域战事掺杂在一起,以是很多细节是不能向外流露的,乃至于官方有各式百般的古怪测度,她只能条分缕析地从中剖出几分本相来。
这几日请的大夫,就没像林子轩这般痛快的,青溪忙不迭地点头:“然后呢?”
沈瑜踌躇了一瞬,但还是点头应下了:“好。”
都这时候了,她还惦记取昨日那事。
沈瑜哭笑不得,摆了摆手:“别念了,去请大夫才是端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