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瑜盯着那地契看了会儿,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提及。
沈瑜踌躇了一瞬,思及他已经晓得了这件事,也没甚么坦白的需求,再加上刚承了他的情面,便将本身的设法一五一十地讲了。
沈瑜本来是漫不经心肠听着,及至她提了这一句,不由得一愣。比及又想了会儿,才算是明白过来青溪这表示,有些哭笑不得。
青溪先前并没随她出门,故而不知有此事,现在听了以后不由得义愤填膺道:“如何能如许,未免有些过分了。”
沈瑜垂眼看去,被他压在指下的是一张地契,虽还未看清,但心中已经有所猜想,眼皮不由得一跳。待宋予夺移开了手,这才得以看清,如她所料,确切是通义街那家铺子的地契。
宋予夺又道:“话说返来,即使你想让人把这地契再送归去,只怕傅升也不会收。”
侯府这位三爷,沈瑜早前也是听人提过的。
他态度很天然,沈瑜也不由得轻松很多,话也多了起来。
沈瑜听着听着,莫名觉出些好笑来:“将军也对做买卖感兴趣吗?”
算来老侯爷三个儿子,宗子为了娶云氏闹到分府而居的地步,三子又是这么个模样,唯有西府那位二老爷算是中规中矩没干过甚么太特别的事情,也就难怪侯爷佳耦更偏疼二房了。
沈瑜道:“那就劳烦你差令人替我走一趟,起码把那银钱给了他,我总不好平白收他一张地契。”
宋三爷在修齐居呆了小半个时候,便带着人又分开了。
可说来也巧,恰逢点青来这边寻沈瑜筹议买卖上的事情,就这么遇着了。点青虽不晓得宋三爷的身份,但还是侧身遁藏,请他一行人先过。
她虽想要,可既然先前没抢过傅升,现在也不会用这类手腕去逼着他让步。
那位锦袍客的确没甚么错处, 也就是在商言商罢了。他与沈瑜素昧平生, 李掌柜坑了沈瑜一把, 反而是变相成全了他,天然是乐见其成。
等他们走后,点青快步进了沈瑜屋中,还未坐定,就劈脸盖脸地问道:“我方才过来时遇着了白日里那客人,他是甚么人?如何会在此处?”
对于世家公子而言,大多的目标都是封侯拜将,夙来是看不上做买卖的,不然宋三爷当年从商也不至于闹成那样。
沈瑜低声道了声谢,又亲身去翻了银钱出来,给了宋予夺:“有劳了。”
见宋予夺并没分开,反而尽是迷惑地看着她,沈瑜无法地叹了口气,只能将昨日之事又大抵讲了。
傅升也重视到了她,惊奇地挑了挑眉,但此地明显分歧适多言,故而甚么都没提。
沈瑜也不知她到底是在说李掌柜还是傅升,便没搭话,只含混地应了声。
沈瑜倒也明白这个事理,但并没承诺:“不必了。”
见她这般沉默,宋予夺倒是回过味来:“这是你本身的买卖?以是才不想用旁人。”
此番问起沈瑜的买卖,也是因着这个原因。
昨日她还想要这地契,可现在却成了个烫手山芋。
前些日子西域将士还朝,论功行赏,皇大将他的官位又提了一级,成了正二品的将军。只是他这腿伤迟迟不好,皇上也不好再指派给他甚么任务,只叮咛他好幸亏府中养伤,间或还会令人送来很多犒赏。
“实在……若您还想要那铺子,倒也不难。”愤恚以后,青溪又出主张道,“只要遣人知会傅升一句,他晓得您的身份后,必然会将铺子给让出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