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瑜并没答言。
宋予夺在她房中,手中拿了本书看着打发时候。见她返来,随即将书册放下,打量着她的神情问道:“如何了?”
“四味茶馆是三皇子的手笔,那边天然不会收这类暗讽的诗,以是你就把主张打到了我这里,可我却不想趟这趟浑水。”沈瑜没理睬他的回嘴,冷声道,“你既是要娶锦成公主,那帮大皇子也是理所当然,但如果想要借刀杀人,好歹也得问问旁人愿不肯意当这把刀。”
一回到家中,就见着了宋予夺。
当日她用一封向慎王讨情的信,换来了宁谨的一个承诺,当时她也曾想过甚么时候能用上,却如何都没推测会是如许的景象。
青溪已经看出沈瑜因着这一首诗动了怒,她虽不明白为甚么, 但也不敢再多说甚么。
先前之事已经揭过,他压根不在乎锦成,若不是沈瑜提起,几乎都要忘了月尾另有这么一桩事。
现在四味茶馆已经抢了很多买卖, 若再没了折枝客, 怕是就更难办了。
青溪见沈瑜将那花笺都攥得皱了起来, 赶紧问了句:“如何了?但是有甚么题目?”
“你或许不晓得,”宋予夺想起当年旧事,叹了口气,“宁谨的父亲,是在疆场之上为了救我而死的。”
“想是为了这诗?”宁谨没再装傻充愣,挑明以后,却又反问道,“可这又如何?”
自打熟谙沈瑜来,宁谨就没见过她这般声色俱厉的模样,言辞间更是半点余地都不留。他虽早就想到本身这一行动会使沈瑜不悦,但也没推测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。
宋予夺听出了沈瑜话中的未尽之意,点头道:“插手夺嫡之过后,他倒的确是变了很多。”
很快,青溪就引着宁谨进了门。
沈瑜又扫了眼那花笺上题的诗,只感觉满心肝火,直接扔到了一旁。
青溪有些踌躇:“可……”
又或许是早前多有粉饰,现在肆无顾忌了。
这暗喻时势的诗一旦刻在竹榜上, 说不准会惹来多少祸端, 她毫不思疑, 故意之人必然会大做文章。
他没老诚恳实地在翰林院熬资格,而是挑选了插手夺嫡之事。所谓繁华险中求,若真事成,那他还能更进一步;可如果输了,那就是一败涂地。
沈瑜沉默着。
沈瑜迷惑地看着他。
这些年,宁谨藏得一向很好,连宋予璇都没发觉到半分,宋予夺也没想到,这事竟让沈瑜给看出来了。
“我不是为了躲她,”宋予夺廓清道,“只是想带你出去散散心。”
沈瑜懒得去跟他辩论甚么,也没希冀能压服他,直接问道:“当初你欠我一小我情,还记得吗?”
他这就是明知故问了,沈瑜眼神一亮,随即道:“去哪?”想了想,又补了一句,“如何俄然想起来要出门了?月尾不是另有……”
听了她这句,宋予夺并没多惊奇,反而安静地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
宋予夺见她没甚么精力,便转而提起了另一桩事,笑问道:“在京中呆着也无趣,不如出去玩上十天半个月,你觉着如何?”
沈瑜没再多问,只低低地应了声。
他的模样跟先前并没甚么不同,可现在的气势,却非昔日能比的。
等宁谨分开后,青溪随即就进了门。
“虽说我这话你一定会信,但看在了解一场的份上……”宁谨站起家来,意有所指地说道,“你如此回护宋家,可宋将军将来却一定会承你的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