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为医者,本就是与阎王抢人,许大夫大可尝尝,是你狠,还是我狠?”说完,商青黛便不想再与他做口舌之争,径直走向府衙牢门口,客气地与守牢的衙役们申明来意。
商青黛也料定他会用这句话敷衍,“既然如此,青黛便开门见山地在这里说了。”
杜若听到声音越来越近,便往这边看来,只见两名官差拉着四个浑身脏兮兮的乞婆子往这边走来。
“传许大夫!”方大人顺势下了令。
“你想做甚么?”许大夫有些不安。
杜若还是点头。
前面有位衙役提着灯笼引着商青黛走向大牢深处,越是往里走,阴湿之气与腐臭味儿便越浓,商青黛不由蹙了蹙眉头,忍不住咳了两声。
“外公要青黛如何做,才肯放过阿若?”
那样美女似的丫头在这里关上几日,她夙来身子薄弱,就算是没病,也要染上甚么病。
“慢着!你想做甚么?”
“走快点!”
“这但是你说的,少一天都算你食言,你该见过灵枢院的铁戒尺,你晓得灵枢院门生食言是甚么了局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果然与你阿谁不成器的娘一样?!”
当成果明摆在公堂之上,方大人看向杜若,“丫头,你可认罪?”
方大人拿着许大夫呈上的瓶子,道:“来人,抓只田鼠来尝尝。”
不等杜若答复,官差们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牢。
这丫头怕商青黛担忧,先说了欣喜商青黛的话。
似是早就等着传唤,许大夫很快就来到了公堂之上,他绝望地看着杜若摇了点头,“青黛怎会教出你如许的不肖门徒!真是屈辱灵枢院的名声!”说完,他便恭敬地对着方大人一拜,“拜见大人。”
“夫子?”杜若微微一惊,她走到了樊笼边,点头含笑,“我没事的,夫子,你瞧,我能刻苦的。”
“青黛姐姐,不去牢里看看若姐姐么?”阿凉扯了扯她的衣角,不解地问了一句。
许大夫点头劝道:“方大人是老夫至好,放心,他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。”
“无妨。”商青黛凉凉应了一声,目光已紧紧落在了阿谁熟谙的人影身上。
“就凭这一点,她就非死不成!”
商青黛涩然一笑,“既然许大夫已说那么明白了,那么青黛也晓得前面该做甚么,能做甚么了。”
“好,此次我听你的话,我该走了。”商青黛笑然点点头,目光却流连不舍地落在杜若身上,又叮嘱了一句,“阿若,我信赖你的医术,以是非论产生甚么,都不要惊骇。”
苗六悲怒交集,红着双眸狠狠瞪着杜若,“若不是你,我的孩子定还好好的!就是你!”
“明日,统统都会好的。”
“还不是时候。”商青黛点头,凉声问道:“阿凉,临淮水边可有甚么野果或者野草,误食以后,会有上吐下泻的症状?”
“呈上来。”
“我们……是饿极了……才会……咳咳……”
商青黛给杜若递了个眼色,表示她重视边上另有一个衙役。
衙役们想了想,最后还是放了商青黛出来。
商青黛背过了身去,“这些事仿佛与你无关。”说完,便回身走入了府衙大门。
杜若惊诧非常,“那孩子清楚已经大好,当日另有临淮许大夫评脉为证,你为何要诬赖于我!”
杜若体味到了夫子的企图,便闭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