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乾虚道长缓缓开口道:“萧施主,请恕贫道才疏学浅,令妹此毒欲解之,恐怕只要两个别例,一是找来莫莲花,解毒还须施毒人。”莫莲花蛊术独步江南,性子又凶暴,她既下了此毒,便是执意要让那少女饱受折磨,决然不会又反过来救。
乾虚道长忙伸手去扶,道:“萧施主不必如此,令妹但有伤病疼痛,只说便是,贫道必然竭尽所能。”
李白闻言心中一凛,借着微小月光,见那女子满身被裹在一床棉被当中,约莫十五六岁,双目紧闭,眉间一团紫气凝而不散,黛墨青丝上斜插一只青色流苏,其面庞肌肤胜雪,灵韵淡雅,清丽绝尘,不饰脂粉,直如净水出芙蓉。
“禀豪杰,刺史大人也知虚元观有道长坐镇,才找来了疯颠痴狂四人。”
王副尉虽为军将,却因隆昌久无战事,来往商旅又不断,垂垂变成了一只知搜刮宰羊的主,闻言顿时泄了气,忙不迭道:“豪杰经验的是,经验的是...”
话音方落,手腕一抖,把修罗刀抽出,五指一轮转,修罗刀在月光下寒光森森,亮起一道圆弧,但闻一声惨叫荡彻夜空,随即见血光四溅,眨眼间修罗刀又回到了痴人牧手中,刀刃抵在了潘若晨肥肉褶皱间。
乾虚道长宅心仁厚,心知那杀人不眨眼的痴人牧,只怕当真会因输给本身,而气急废弛杀了潘若晨,届时朝廷见怪迁怒,本身一把老骨头倒也无关紧急,只是又得苦了李白、萧长歌和这帮弟子背负罪名。
痴人牧手中亮晃晃的短刀在潘若晨下巴褶皱中悄悄一滑,头也不回地嘲笑道:“甚么‘公子’‘母子’的,他除了一声肥肉能吃个三年五载外,周身有一块能看的么?”
话音方落,忽闻身后众弟子传来一阵骚动,随即响起一沙哑如杀猪的惨叫,三人齐齐转过甚去,但见松林下的一处灌木丛旁,不知何时醒来的痴人牧手中正提着潘若晨,嘴角血渍未去,笑吟吟谛视着乾虚道长。
动机百转,忽地凝声道:“施主,你与他无冤无仇,要报仇来找贫道便是,欺负一个后辈小娃儿算甚么本领?”潘若晨如蒙大赦,口中也跟着应和了一声“恰是”,未等下文,下巴中冷刃闪晃,不敢再言。
他潜修道法,也深谙医术,心知这下蛊之民气肠之暴虐、手腕之高超,实是骇人听闻,但萧长歌本是古道热肠的侠义豪杰,刚才又替李白解了围,他mm身中奇毒,本身决然没有不救之理。
期间见乾虚道长神威盖世,以一敌四游刃不足,更是心驰神驰,仿佛乾虚道长挥出来的不是道家清光,而是他老爹金库中元宝的金光普通。
鹰眼男人偷袭李白不成,反而受制于人,随行的一干兵士见状也慌了神,他们本是来赶人烧观,不想那老道修为高深,大败疯颠痴狂四人不说,又杀出一名誉势凛然的青衣剑客来,一时候怔在当场,不知如何应对,胆量稍小的更是悄悄从人群中朝后溜去。
又见那鹰眼男人手间断刀,心中便猜了个七七八八,道袍飘舞,飞身来到几人跟前,朝萧长歌行了个道礼,随即看向王副尉,哼了一声道:“大唐的军官都这般无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