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施林正批示着几名内侍清理血迹，见华锦要走，他不由叫道：“将军，您这是要去哪？”
“微臣惶恐。”华锦撩起外袍，不等他再跪到地上，慕容渊就已抓住了他的肩膀。
华锦踏过门槛，虽说皇宫也窜改了很多，但他最后还是连蒙带猜的摸到了玉堂殿。园中的玉兰让他想起了曾与慕容渊一同读书的风景，也让他忽视了这园中另有其别人的存在。
“陛下！”施林也想追上去，他才动了动脚，便被一名蒙面的女子拦了来路。
施林踌躇了一下，竟没法回嘴。
“阿锦！”慕容渊斟了两杯烈酒，将此中的一杯递给了华锦，“本日但是引神节啊。”
“阿锦，你这跪来跪去的，你不嫌硌得慌，朕还心疼朕的瑶光殿呢！”将华锦拖到了宴上，慕容渊又与他一同坐在了左边。
“哎呀！”看着晚晴的尸身，施林惊叫，“陛下，您如何能将晚女人给杀了呀！”
慕容渊没有发怒，华锦也不再拘束，又添了一杯烈酒，他与慕容渊举杯道：“还是陛下体味微臣。”
“阿锦……”慕容渊脸上的笑意不减，眼中却已渐渐结冰，“你还真是会绝望呢！”
晚晴哭着点头，“陛下！奴婢真的不晓得啊！”
是啊，圣女与卫帝的干系早已分崩离解，现在非论卫帝做甚么，圣女也只会与其越走越远。
“漫步，解酒。”华锦放下脚，神情看似平平，可身上的杀气却一点都不比慕容渊的少。施林才被慕容渊吓了一回，面对华锦，他天然是不敢再多做扣问。
猛地被人近身，华锦不由僵了身子，“陛下？”
顾姒儿站在花间，望着远处的华锦，她手指微动，“那是何人？”
华锦神情动容，他还未喊出那句“慕容兄”，便被人扯了衣角。华锦怔了一下，终究还是跟着文武百官跪到了地上。
晚晴伏在地上，抖着身子道；“奴婢不知。”
华锦低着头，道：“微臣知罪。”
他所熟谙的阿谁少年公然变了。
待那名女子走后，华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。他盯着那摊还未凝固的鲜血，终究认清了实际。
“叫甚么陛下？”抓着华锦的双肩，慕容渊低声道：“如果能够，我倒是想要回到小时候……”
华锦望着空无一人的首坐，对慕容渊劝道：“陛下，您还是……”
慕容渊冷声：“如此无用的主子，留着也是碍了圣女的眼。”
慕容渊是君，华锦是臣，慕容渊能够临时抛开帝王的身份，华锦却不可。
从当年的皇子到现在的卫帝，慕容渊的脾气也由萧洒退化到了喜怒无常。
“陛下。”
“回圣女。”被慕容渊斩杀的晚晴死而复活，她站在顾姒儿面前，轻声道：“那是华锦华将军。”恐顾姒儿不晓得，“晚晴”又道：“十五年前，将军曾为陛下伴读。”
元光五年，四月初，卫国大将军华锦受命返回皇城。
“回陛下……”晚晴猛地跪到了地上，一脸惶恐道：“圣女说身子不舒畅，以是……以是才叫奴婢过来禀报陛下……”
“好一个不知！”慕容渊捏碎了手里的玉杯，侍卫元冬的冷剑随即也落到晚晴的脖子上。见此状况，大殿上的世人纷繁背过了身子，只留华锦还坐在原处自酌自饮，冷眼看着这出闹剧。
“阿锦！”时隔多年，再次瞥见旧友，卫帝慕容渊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