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表妹提起,这丫头和木家有所渊源,我便再刺探刺探吧。”
周景炎也不计算,听她这般说,便唤了方才奉茶的婆子近前来送木容出去,莲心危儿听了院里声音,也便出去奉侍木容,木容便同周景炎行了一礼便仓促拜别。
周景炎倒是挑眉一笑,却不言语,只是眉宇之间带着几丝笃定,木容便紧了紧袖笼里攥着的那两张纸,再三考虑后,便也开门见山,将两张纸一字排开摆在了石桌上。
周景炎偶然刻薄木家,可言语中却明显对木家不觉得然,木容便也直言不讳:
周景炎俄然带些好笑:
周景炎听了这话不由轻笑,那人却并不再接他话,沉吟半晌,倒是又俄然提起木容方才相询之事:
“方才就听人说木家表妹来了,我就想着娘本日里礼佛,恐怕你去了后院也得早早出来,这不茶还没预备上,你公然就出来了。”
周景炎眼底俄然一亮,随即又沉下带了笑去,统统人都晓得,周家只是缺钱起复罢了,木容给出的前提,公然充足诱人,又充足令人摆荡。他笑了笑,如东风拂柳,话音降落了下去,带着勾惹民气的味道:
“因为再无旁人可寻,我同周家,毕竟连累着血脉亲缘。”
“本日天不错,不如就和表妹坐这里吧。”
“畴前朝起北徵便一贯进犯,又民风彪悍,自我朝建朝至今,一贯是大敌,赵出既能败了北徵又签了左券,圣上大封是必定,只是此人是三皇子向圣上保举,恐怕这一回三皇子在圣上面前愈发得面子了。”
“另有一事要求表哥,我前些日子买了个丫头,仿佛同木家有些渊源,却又查不出底子,还请表哥相帮刺探一番,这丫头畴前主家姓丁。”
当年周家一把大火烧尽了老宅,一应主子跑的跑抵账出去的抵了账,却还剩了些粗苯大哥的,周少夫人便也一并留在了身边服侍,是以现在周家服侍的大多都是大哥的,丫环小厮并没有几个。周家不过周少夫人和周景炎两个主子,却要养十几个主子。
“若能回归,只消记在我名下,我毕竟养在深闺,这些铺子所得可尽归表哥所用,每年只消依着你的端方给我分红便可,毕竟这铺子还都记在我名下,我们都不亏损。”
待人出了院子回身不见了影子,周景炎这才收了温润目光,低头去看石桌上那两张纸,眼底垂垂冷了起来,终是讽刺一笑,将那纸张收了起来,再扬头时便又是那般温润模样,只笑着对书房屋里道:
木容倒是止不住一笑:
“倒不知贵府的人是如何运营的,畴前这些铺子在周家时,每年每间铺子平常都有七八千银子进账,可我现在瞧着,每年只怕也不过三五千的出息。虽说落魄了些,宝贵府使着,也绰绰不足了。”
“这些铺子倒都是好处所,只是眼下运作倒是平平,没能好好运营,只被人当作了拿银子用的处所罢了。”
这一回倒是木容俄然露了惊色,周茹出嫁时周景炎年事尚小,这确然是周茹的嫁奁票据,周茹将它放在了嫁妆夹层里,木容畴前也是出嫁后有回不经意把这嫁妆掉到了地上,那夹层才露了出来,眼下桌上这份,是她誊写而来的。可周景炎不过几眼就看出这些来,可见本领非常,不是影象惊人,便是心机下的充足深。木容俄然有些笃定,十几年后炎朝的皇商周家,只怕正在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