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福道,“是很多哩,我们掌柜的说都是好料子。”
王勤一听,不乐意了,“她敢――!”
因而李家很快就收到了董知府送来的“大礼”,一是要结合官员弹劾唐辎和李龄在任上勾搭本地大族收受贿赂、掠取民产等等罪名的折子,另一半则是一份厚厚的礼单。
他低声劝道,“女人将来的事,自有唐家老爷操心,再不济,另有我们老太太呢,您过问的多了,转头万一不成,您又该如何自处?”
唐辎夙来警戒知府举止,待李龄略略平复了情感,便问他董知府的折子上说的事有没有被人抓到把柄,“你也晓得,我家刚和本地的陈家结了亲家,这是世人皆知的事,恐怕他就是要拿这个做文章。”
童嬷嬷见儿子不甚明白,就道,“老太太心疼外孙女,做娘舅、舅母的心疼外甥女,这都是长辈的慈爱,可做了孙媳妇、儿媳妇,那就不一样了。我问你,外甥女跟表兄弟姐妹吵了架,该向着谁?儿媳妇跟儿子吵了架,该向着谁?就是再慈和的公婆,也没有向着媳妇不向着儿子的。”
童嬷嬷瞪他一眼,“我就是打个比方――每天住一块儿的还免不了吵嘴呢,老太太他们是二女人的仰仗,可嫁去了青州,这仰仗可就变了味儿了,女人性子又好,遇事毫不肯跟人吵嘴的,到时候受了委曲,又该跟谁说去?”
“咦?我没跟你说过?”
“可铺子不消房钱,刨去店里掌柜和伴计的月钱,如许算下来,一年也不过一二百两的进项,还不敷我花消的呢。”
李博笑笑,小声道,“奇香姐姐,你就不能当作没瞧见我?”
唐妍捏了捏眉心,“你去,看看他们要做甚么,返来奉告我,你大舅本来就不轻易,别让你爹弄得收不了尾。”
长福笑嘻嘻的接过来,见那银锞子上头另有个万字,就喜滋滋地放进荷包里,“这个留着,兆头好。”
李龄哼了一声,“我用得着‘掠取’?多少人哭着喊着求我收礼,何况提及收受贿赂,这长季子可比我们狠多了,他是知府,如果真想弄出个‘证据’来,也不算难事。”
奇香笑得温婉,“二爷,太太的叮咛我可不敢不听。”
王勤手上一顿,无法道,“娘,我才跟他吃了一顿酒,那里好探听这个?”
“……是我家二丫头的亲娘舅。”
王勤提起孙承嗣就非常敬佩,“看年纪他比我还小两三岁,为人处世却样样殷勤,又有胸怀,且不说挣起偌大的家业,就凭别品德手腕,到那里都吃得开,将来必然不是池中之物。”
曼春安抚她道,“这才一开端,还没打着名誉来呢,晓得你这铺子的人也少,一开端的时候必定是要亏一些的。”书肆的买卖曼春不懂,不过想来太太给她安排的也不会是无用之人。
王勤摆布看看,把桌子上的一只布包拿了过来,“在这儿呢,您拿归去给女人看看,我先去前头了。”
到底是亲娘,明知他是作假,唐妍还是松开了手,她撑着额头,朝奇香摆摆手,“奇香,你奉告他。”
李博手里提着架鸟笼晃闲逛悠的进了院子,听到里头的动静,心道今儿来的不是时候,回身想走,屋里出来个穿绿衫的丫环,笑吟吟的叫住他,“二爷,太太叫您出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