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，您慢点儿走，仪态！仪态！”陈管事叫了几声，没束缚住，叹了口气，看柱子上的小字。
“你在我那儿有暗桩？！”
“殿下！”
被个主子这般说教，这位太子殿下却偏生还带着笑，乐呵呵地安抚他，“没事儿没事儿，归正孤身上背的骂名也不止这一两件。官方不是有那句话嘛，债多不愁，虱子多了不怕嘛！”
“留着吧。”陈管事背过手，走了两步，又道：“好好打理园子，殿下也就这么点容身之处了。”
沈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，摸索地问：“若我说我不知……”
他扭身又往窗户那边去，灰影几个挡住了两扇窗门。
裴洛意也不焦急，少见地抹去礼节端方地直接在台阶上坐下，道：“当年秘辛，换沈信的病根，如何？”
中间有小黄门凑过来问：“陈管事，小的叮咛工匠磨平了重新刷漆？”
裴洛意点头。
虽说了惊天骇地的言语，可裴洛意却还是安静地站在那边，仿佛方才提及的，是个毫无想干的外人之事。
刚走进殿内的陈管事脚步顿了顿，躬身道：“殿下，太极殿那边……传唤了三皇子妃。”
“……”
“嗯。”裴洛意点头，“闻老给她诊过脉，调度三五年，便可活到普通寿数。”
沈春捂着耳朵，佯装没闻声，回身想走。
“……”
——“愿做人间清闲客，今后江湖无端交。”
太子没说话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，站起了身，道：“孤去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统统人脸上的笑意都消逝了。
“！”
裴洛意看着院子里被昏黄的灯火映染了一层恍惚光晕的石砖，那砖缝里，荏弱的野草无声又坚固地发展。
春喜殿中。
本是喜气盈满的春喜殿顿时鸦雀无声！
裴洛意一笑，点点头，“我承诺与念念偕老相伴。”
道：“鬼市有个管事姓陈，畴前，是东宫，哦，不是你这个东宫，是那位‘荒淫无度’的先太子东宫里的一名掌事大黄门。”
一身朱红长袍面若冠玉丰神俊朗的太子赶紧伸手去挡，没挡住，嘲笑，“小陈，孤就是刻着玩儿……”
“殿下……”
陈管事失声尖叫，“这但是御赐的无尘木所造的新亭子，如果传出去您这般肆意损毁，又有人要参奏您不敬圣意，轻浮放浪了！”
沈春晓得苏念惜那么心疼她这位夫君，定然不成能跟他说这出戏，那就是……
太子欢畅得一把将她抱起来，惊得四周一众宫人惊呼连连，这才从速谨慎将人放下，却还抓着她的手不放，“几个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