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了长廊的绝顶,伸脱手去。
对着裴洛意的灵巧苏念惜,是沈春从未见过。
沈春嘴角抽了抽。
接着,裹着白狐披风的苏念惜,被裴洛意从柱子后牵了出来。
沈春气笑了,转过身来,“你俩,是不给我活路是吧?”
“好。”
沈春说了很多话也不感觉累,慢悠悠地更像是在唱戏,他瞥了眼还是无动于衷的裴洛意,道:“可他毕竟是帝王,传出私德废弛,倒霉于全部朝堂安稳。以是,那帮老臣们一个点头,除了那没法袒护的汤泉山庄,其他的罪名,全扔给了当时的东宫储君。”
“都城汤泉山庄所提及的女子,便是这般来的。开初那阉狗看上的本是她夫家的mm,不想这一家子都是硬骨头,mm甘愿投河也不肯被捉进宫去做玩具,叫那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的阉狗没了脸面,他就直接命令将那一家子都打死,却又见那妇人生得貌美,便起了迷恋。本想留在自个儿身边玩弄,不想却被老天子瞧见。”
沈春一笑,干脆朝后,仰躺在台阶上,也不嫌弃膈应,双手枕在脑后,就这么看着朗朗的夜空,道,“不错,贪色成性的人,实在是当初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天子。”
“老天子年青时还算是个有本事的,可到了年纪后,不舍这帝王权势放给旁人,便寻求起问仙之道来。也不知从那边寻来了一批野羽士,整日里灵药仙药地吃,这么吃着吃着,不就吃出弊端来了?”
沈春的声音虽轻飘飘的,可却还是听得民气头发颤。
“至于太子殿下,缘何会被移花换木?”
沈春差点被堵死,扭头要走。
“……”
“他是帝王,臣下主子受了屈辱也只能强忍。可这么折腾的多了,风声总会传出去。”
暗处,苏念惜站在那边,看着阿谁几近被月色淹没之人的背影,满眼的顾恤。
“嗯。”裴洛意含笑,将手炉放进她手里。
苏念惜浅笑,“你就算不说,还能有活路吗?”
“……”
两息后,走出来,在苏念惜面前坐下。
裴洛意悄悄地看着他。
他‘啧!’了一声,忽而道:“太子妃娘娘,这事儿,牵涉太大。我兜不住。”
事已至此,只要不是个傻子,已经明白,那荒唐可骇之人,到底是谁。
苏念惜朝他瞥了眼,又对裴洛意乖乖地笑:“我今后会细心身子的,定不叫殿下担忧。”
“孤猜不到。”
“不必你兜。”
在沈春不解的目光中,一只莹白的手掌伸出来,搭在他的掌心。
他虽是笑着的,眼底却尽是讽刺冰冷。
沈春狠狠地吸了一口气,背面的事儿如果揭露,面前这两位跟宫里头怕真的要不死不休了。
府衙的院子里静悄悄的。
“当夜,被太子‘重伤’的老天子不治身亡,三皇子顺势即位,成为了现在的天子。为停歇臣下气愤,新帝命令屠净东宫。传闻,当夜东宫的血,都流到了景阳门外。以后,这位先太子,就成了皇宫忌讳,谁都不能提一句。”
裴洛意回身,走下台阶,道:“沈春,你埋没的,才是关头。”
“直到宫变那一年。”
“最开端,老天子浑身炎热还易怒癫狂,心性之火灭不下去,遍听了那些牛鼻子的进言,在后宫里头找女人处理。可偏有个宦官动了心机,这狗杂种进言说,官方的女子纯洁,最适合采阴补阳之术。已经妄图长生不老的老天子就真的封了这厮为花鸟使,让他去官方大肆寻觅适合采补的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