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平与雷敢指二人趴在哨塔顶棚的雕栏上,极目了望。
“你或许不知,这隔着湘水两地,你那西边附属湖荆南路,东边倒是南江西路,我们风雷寨便在南江西路袁州境内。眼下要说的便是袁州府里的通判,姓樊名马良,是个文官……宿平兄弟,你莫要小瞧了这‘通判’,那官职但是不小,其位只在知州之下,知州如有要令下达,尚要经他通判一道画戳具名方可履行――可就这么一个大官爷,被三寨主一拳打歪了鼻梁,却不敢来发兵讨人,哈哈,你猜他是何滋味?”
却不知那一百家是喜或忧?
“三山二岭,有太行、大巴、武夷三山,二岭便是秦岭与南岭,皆是一家兄弟。我们风雷寨便分属南岭统辖,十年之火线才建寨,只是个新山头……”雷敢指道。
“本来是这般短长法。”宿平莞尔。
“红大叔竟如此短长?”宿平讶道。
天上地下空对眸。
“哈哈,你是不是瞧过了三寨主与四寨主的嘴架,觉得他俩嫌隙颇深?――那你便错了!你别看他二人在盗窟内经常水火不容,可如果然对上了外人,那便又是我们风雷寨最猛的一双火伴了……就拿此事来讲,那樊马良被我等热诚了岳丈,天然憋屈,前来寨前要人抵罪。三寨主性急,没说几句就冲上去动了手,几下打翻了樊马良的一众马前保护,那樊马良见事不妙,就要驱马回逃,四寨主便一箭把那马儿射倒在地,三寨主当场乘机擒住了对方,照脸就是一拳!打得那通判尽管我们贼寇叫大爷,口中‘饶命’连连。”
“是因我们三山二岭,并非普通的绿林,与朝廷暗斗了五十来年,都互有细作暗藏。是以,万事都要慎之又慎!”雷敢指叹道。
“才别了半日,就想你爹娘了?”雷敢指见宿平一向望着西面,有些郁郁之色,便开口调笑道。
两人又聊了半个时候,这才下了哨塔,回到雷敢指的房内,同榻而眠。
“也不知明日红叶大叔与法华叔叔哪一个能赢?他二人是因我起了争论,都莫要受了伤才好……”宿平平躺在那边,瞻仰房顶,眼睛不住地转动着。
被一个比本身还小的少年夸奖,饶是雷敢指脸皮再厚,却也有些不美意义了,挠头笑道:“我那都是舒岭主教的。我们三山二岭似我这般年纪的先人,都须得能文会武。”
“他若打碎了有酒的坛子,二寨主便要罚他。”雷敢指道。
……
“本来如此……咦?――既是法叔叔叫人扒了白叟家的衣服,阿谁姓樊的通判该当找法叔叔才是,却如何又被红大叔打了?”宿平疑道。
宿平问:“那通判的马前保护,共有几人?”
宿平大奇:“黄大叔竟然比红大叔还要短长?――不是说盗窟当中只要雷伯伯与红大叔二人才气做到‘拳爆四坛’么?”方才在那堂内,宿平早已晓得这二寨主便是那抓箭的瘦子,叫做黄鹤杳,固然生得人畜有害,脱手之时却快若迅雷,人送外号――“算盘手”。只是非论如何,在宿平看来,他都不能打得过红叶。
宿平恍然点头,诘问道:“听敢指大哥说了几次的‘三山二岭’,不知那又是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