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大半个时候,红叶忽觉宿平那招“油锅滚背”已经变作了“娘娘敲背”,明显又一次到了力量耗尽的关头。这一次三寨主并未再持续给宿平喂招,而是一个回抡,就把少年拦腰提了起来,夹在腋下。
“马步!带冲向前!俯身!刚好打他腰!”
拳拳落空。
宿平再来一式“周公不解梦”打上前去,直勾其下巴……
“甚么‘那人’,是那群人!三十七条性命哩。”
少年面色微微一红,倒是当即斩钉截铁道:“天然是要制止了。”
拳才八招,宿平学的也是有模有样,令得边上的三寨主时而点头一笑。不一会儿就到了最后一式“投胎再看清”,少年刚把双手虚抱回扯就要顶头撞去,却听红叶叫道:“连着再来!老夫不叫你停,你就别停!”
……
“那……这拳法能不一脱手就要人道命么?”宿平又问。
三寨主一个收势吐气,回到宿平面前,见他这副模样甚觉对劲:“如何!看清了没有?”
“恶人到了阴曹地府,是要下油锅的,暴拳连打其背部,叫他尝尝‘油锅滚背’的滋味……”
现在的宿平虽也颇觉吃力,但更有一股火急之愿,就是要把红叶打中――哪怕只要一下。
“哈哈!”三寨主是刀尖枪头打滚过来的人,这点突变天然应对自如,更何况他已知宿平极其聪明,触类旁通,早有了防备。悄悄迈前一步,避拳的同时,并不躲开太远,叫宿平马步前冲之力刚好赶上,却又抱不到腰。
对于这些,少年理应驾轻就熟,当初邱禁初次教他练身的景象,便与宿树根说过一样的事理。练身也好、练功也罢,付之肉,源自心,这心,可谓之“意志”。宿平虽未明悟,却早已做到了。晨跑是如此,俯卧撑是如此,引体向上、曲臂悬垂是如此,甚而最后邱禁叫他站于日头之下曝晒,亦是练心。
“这下巴经脉连着耳根也通着脑袋,一拳上打,磕掉牙齿不说,保管震得他晕厥畴昔,更甚者当场非命,便似做了一个周公也解不醒的梦。”红叶敞开话匣,干脆将其他招数都一一详解。
“对!不过都是些该死之人,是以老夫也杀得起兴。”红叶不觉得意道,“――如果你碰上四个男人正在**一个良家女子,又会做何筹算?”
“另有那‘中午三刻鼓’,拳若大槌,擂碎人胸……”
“啊!……那‘周公不解梦’呢?”
宿平一拳“周公不解梦”落了空,倒是不断,两拳砸下,又一招“中午三刻鼓”捶将下来,只因矮了红叶大半个头,堪堪击向对方肋、腹之间,嘴里跟道:“这是学的法华叔叔的诡道,谨慎了!”
“红叶大叔……是真打么?”宿平喘气道。
如此信心持撑,两人一追一逐,一诱一打,时候倒是过得极快。少年的拳法又因对上了真人,不似开初那般空耍把式,也垂垂地愈发有的放矢、神形皆备。而最让三寨主暗中称道的是,宿平打到了厥后,便几近不按前后出拳。一次红叶回身,正待少年打他下巴,倒是迎来胸前一拳;一次本觉得他该使出“中午三刻鼓”,因而缩胸退闪,不想少年打的倒是“鬼域路用脚”;更有一次,少年竟然冷不丁跳起一招“孟婆汤浓”,把他逼得连连后退。
“本身能够把控便好,不然伤了别人、杀了别人,又给家里肇事……我只把这拳法学来防身、长力量,来岁去考禁军,也算多了一份仰仗……”宿平心中想通了枢纽,嘴上倒是应道,“红叶大叔经验的是,我今后必然脚结壮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