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这下猜的没错,此人恰是袁州通判樊马良,老丈人被风雷寨扒光了衣服的那位。
“甚么?”
“这还用懂么?用裆里的那根东西想想么,也想获得了!”
“先不与他们搞筋,叫弟兄们先盯着这三千两再说!”
潭州知府走到朗乾坤身前就已停下,取过托盘向前一送,朗乾坤神态自如地接了畴昔,口里叫声:“谢大官老爷公犒赏!”
本来世人喊完以后,朗乾坤和宿平便不约而同地把托盘交到了黄鹤杳的手中,二寨主不知那里取出一个麻布袋子,只一抖,就伸开了黑洞洞的大口,再把他二人手中托盘上的大黄盖巾一掀,暴露白晃晃的银子两大堆,一手抓起就望袋子里倒了出来。
朗乾坤俄然带头高喝一声:“恩们布努谢过两位大官老爷公犒赏!大赵天子万岁、万岁、千万岁!”
朗乾坤体味过来,拱手对着两位知府大人哈哈一笑:“大官老爷公包涵,眼下天气将晚,恩们山路难行,刻下就要走了,本日犒赏,恩们布努永记心头!”
“必定是跟着喊‘万岁’了,你这驴脑袋白长了么?”
十五个“布努”走到台上,一字排开。他们脸上还是画着反正订交的黑、红条纹,只要掉入水中的裘五与法华满面浑噩,糊得活像个唱戏的武生;别的两个昨日同业的瑶族男女倒是不见了,二人今早天刚一亮,便换了汉服,骑马先回了村寨――不过临行之前,还教了风雷寨豪杰们一句瑶家土话的说法。
两位知府还没答话,就听三个声音同时响起。
“湘**龙帮的人如何搞?不去找场子了?”
这许将军虽是行伍,却练了好一副如花灿舌,句句入理,说得勾民气弦。
宿平听他们提及“樊通判”的名字,顿时脑筋里闪现一人,心头不由一紧,暗道:“不会是他吧?”
便有两个小吏同时上前,手中各捧一个盖着大黄巾的托盘,两位知府面露浅笑,相互伸手道了个“请”字,便劈面走了上来。
“两位将军不消管我,你们请自便、请自便!”樊马良摆了摆手,说话时,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以外的官派相,两眼不转不动地盯在法华与红叶的脸上,内心却不断念道,“平静、淡定……千万不成认错了人闹了笑话,也不成过早喊出让人抢了功绩……唔,唔,两个穿紫砂服的已经丢过脸了,再让那两个‘大壳帽’露一次丑,我才把他们认将出来,功绩便是独我一份了!哈哈……唔……平静、淡定……”
宿平暗自松了口气,垂下脑袋,倒是没有说话。那台下顿时有人窃保私语,夸起袁州知府的亲民之举,这里本是潭州地界,如此一来,倒叫人群中的袁州客人脸上很有光彩。
台下骚动一阵,朗乾坤抢先走了出来,神情实足地扬着个下巴,倒也不怕那瑶族的大头裹巾折了脖子,直把脑袋晃得摆布泛动。他虽说对打斗之事帮不上忙,一到这个时候倒是当仁不让,不说虎头虎尾,演戏也要演得善始善终。
此时祭台下黑压压的一色人脑筋袋攒动。这中间,与三刀帮、水龙帮同一心机,动起歪念的不乏一拨两拨,都是眼馋那白花花的纹银夸奖,只待大会一收,就要乘机劫抢。
几套官气连天的谰言陈词方毕,一个青衣小帽的宣声职官走到台前,高唱一句:
二寨主正八字眉毛一颤一颤地收扎好袋口,却俄然瞥见老三与老四耷拉着个脑袋,好似做错了甚么事情普通,微微有些惊奇,便出肘顶了顶红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