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岳少侠前后摆布之路,竟然都被堵死了。”有人惊道,“这法严和尚好短长的手腕!”
法严和尚虽一击未成,却还是志对劲满,看到岳沉檀尚未脱手的菩提子,摆摆手道:“师弟,你这菩提子还来?!还是留着劲想想别的招数罢。”
法严和尚重重的落地声终究令世人回过神来,瞥见岳沉檀手拈衰草,皆是不解其意。但总会有一两人比旁人看得透辟。
贾无欺眉头一蹙:“莫非江湖中就没人能破了这金刚罩不成?”
他这一喊,却也让在场世人提起心来,为岳沉檀捏了一把盗汗。
他甫一站定,便一震衣袖,本来被法严掌风带起的衰草现在却来到了他的手中。他一只手拈起数根衰草,另一手却垂在身侧,双指之间,鲜明夹着一枚菩提子。
贾无欺见岳沉檀始终与法严和尚保持着间隔,并未近身,暗自思考:“他为何迟迟不使出那十八泥犁掌,莫非有甚么顾虑不成?”
法严和尚固然输了,却也没暴露甚么仇恨惭愧的神情。反倒是哈哈一笑,屈身将降魔杵拿起来道:“岳师弟工夫又精进了,洒家好生恋慕!”他话说得直白,态度非常坦诚,毫无惺惺作假之态。
菩提如星子,锋芒毕露。
裘万盏闻言不由哈哈一笑,重重在贾无欺头上拍了几拍。
他指尖的衰草,被一丝如有若无的真气卷挟着,朝法严和尚慢悠悠地飞去。这几根枯草飞得实在有些太慢,在空中一起一伏,懒懒惰散,没有一点兵器该有的杀气。就算一开端把重视力放在它们身上,但立即就会不由自主地被比它们的吸引力多上十倍、百倍的事物转移了重视力。更何况,与它们相伴的,还是一粒粒杀气腾腾的菩提子。
裘万盏道:“有是有,恐怕也不过是三五之数。要不,这赏剑大会本是立名武林的最好机遇,方才法严和尚叫阵不该无人敢应,反倒该主动而出了。”
有人应和道:“现在岳少侠想要脱身,恐怕得有钻天上天之术了。”
岳沉檀却道:“师兄,失礼了。”
世人你来我去之间,把法严和尚与岳沉檀都里里外外的恭维了一番。他们所言,虽有决计夸大之嫌,但岳沉檀二人的技艺,也确切令民气服。何况岳沉檀在赏剑大会上,先是一式十八泥犁掌震惊四座,后又凭草木之力破了法严和尚坚不成摧的金刚罩,年纪轻简便有如此武功修为,蜚声江湖之时指日可待,叱咤武林之日为期不远。若真到了那日,世人现在的恭维便成了明日交好的本钱,一时之间,望向岳沉檀的目光愈发炽热起来。
法严和尚手中的降魔杵,快速一个“神龙摆尾”,将来势汹汹的菩提子一扫而过。杵尚未落下,法严和尚就对劲道:“洒家说了,你这菩提子对洒家――”
谁也不会想到,这园地会有一天,被人连石带地盘动开,乃至连坚毅难凿的山体,也豁出了一个不小的石坑。
“脾气坏倒也无毛病救苦救难。”贾无欺仿佛当真想了想,然后道。
此时现在,岳沉檀纵有钻天之技,恐怕也是无计可施。
在场世人见状,纷繁拊掌喝采道:“二位俱是一等一的妙手,本日能一睹少林高足的风采,实乃人生之一大幸事!”
“本来如此。”贾无欺低声应道,心中却愈发感觉要想将这法严和尚打败,的确是毒手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