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、突厥二十余万人马云集渭水两岸,隔水对峙,而在连通南北两岸的便桥之上,大唐天子李世民、突厥可汗颉利正会晤,斩白马立盟。
其少年景名,暮年跟从河北窦建德、刘黑闼,唐定河北后入唐,与太宗朝未能有高文为。
因为这个盟约向来就不是为乞降而来,只是眼下两边对局势的一种让步,一种让两边都能保存面子的结束体例,为的是今后的出尔反尔。
而对于这个数字,熟知唐史的李恪天然更是坚信不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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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世民看来,一个孩童背井离乡,哪有真的就能做到存亡不畏的,李恪的行动刚巧透出了他最实在的心性。
李恪贵为亲王,此番北上虽是为质,但身份在此,天然不会是孤身一人,遣典军统兵保护也是应有之意,可当他从李世民口入耳到苏定方三字时,神采还是稍稍一变。
就在这一刻,看着会盟结束,李恪的心中竟俄然生出了一种莫名而来的怀念,这类感受是昨夜还未曾有的。
大唐以武立国,初年武臣无数,更兼申明显赫,但如此多的武臣,真正能称之为天下名帅的,却不过寥寥数人。除李靖和李绩外,便是苏定方了。
八岁,一个本该承欢爹娘膝下的年纪,便早早地背负了家国重担,以质子的身份远行数千里外的漠北,李世民的内心如何能够心安理得。
所谓两国盟约,比小儿间的戏言恐怕坚毅不了几分,眼下看着虽是信誓旦旦,但从立下的那一刹时就必定了这个盟约如纸般脆弱。
此次突厥南下,满载而归,突厥的贵族们已经见地到了关中的富庶,食髓知味的他们岂会不做念想。而此次会盟赔财物,遣质子,实为李世民之耻,大唐之辱,大唐君臣又岂能容忍,同仇敌忾之下,数年后北伐之事已成定局。
不过两军合盟,对眼下的大唐来讲倒也不失为功德,起码保住了关中的元气,给了大唐疗摄生息的时候,不至于仓促应战。
李世民先命其起家,而后对李恪道:“苏定方将军本籍河北,暮年曾在突厥待过,对突厥环境非常熟稔,此番他为你蜀王婚事府典军,随你一同北上,可护你安然无虞。”
“盖闻上古之治,表里同心,行动曲直,各得其所。是以海内和好,天下康平。今有大唐、突厥,结为盟邦,凡大唐、突厥无相加戎,好恶同之,同恤灾危,备救凶患。唐之与突厥,虽信由中。然分土裂境,宜有盟约。故唐皇李世民、突厥可汗颉利,立坛杀牲,昭告神明,再歃加书,副之天府,天高听下,群神群祀,莫不临之。”
李恪身为即将北上的质子,亦是此次合盟的配角之一,李恪站在李世民的身后,听着耳边的盟约,看着台上各怀鬼胎的两人,脸上虽是一脸正色,内心却有涓滴不觉得然。
李恪只是简朴地对苏定方拱手道:“既是父皇亲身安排,想必苏将军必有过人之处,李恪幼年,很多事情还不甚通透,而后李恪北上诸事便有劳苏将军多多操心了。”
这统统本就叫李恪恋恋不舍,更何况,长安城中还住着他的阿娘、阿弟,另有待他如子侄般的恩师,李恪的眼中透暴露一丝拜别该有的愁绪。
李恪再如何明晓粗心,忠君孝父,说破了天,也还是一个八岁的孩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