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客道:“小人把米与他,他又不要,只要面见保正。”
吴用取出一两银子付与阮小七,就问仆人家沽了一瓮酒,借个大瓮盛了;买了二十斤生熟牛肉,一对大鸡。
吴用深思道:“这旅店里须难说话。彻夜必是他家权宿,到那边却又理睬。”阮小二道:“彻夜天气晚了,请传受权在我家宿一宵,明日却再计算。”
本来阮家兄弟三个,只要阮小二有长幼;阮小五,阮小七都未曾婚娶。
阮小七道:“传授恕罪。好几时未曾相见。”
阮小七接着便道:“这个梁山泊去处,难说难这!现在泊子里新有一伙能人占了,不容捕鱼。”
吴用道:“迳来要请你们三位。若还不依小生时,只此辞职。”
晁盖道:“你好不晓事;见我管待客人在此吃酒,你便与他三五升米便了,何必直来问我们?”
吴用道:“着人去请他们,如何肯来。小生必须自去那边,凭三寸不烂之舌,说他们入伙。”
只见远远地绿槐树下,晁盖和刘唐在那边等,瞥见吴用吊着阮家三弟兄直到槐树前,两下都厮见了。
六筹豪杰正在堂后散福喝酒,只见一个庄客报说:“门前有个先生要见保正化斋粮。”
晁盖大笑道:“先生所言,莫非北地生辰纲么?”
吴用连夜投石碣村来。
晁盖大喜,便叫庄客宰杀猪羊,安排烧纸。
晁盖道:“小子便是。先生有甚话说?”
那先生答道:“贫道覆姓公孙,单讳一个胜字,道号一清先生。贫道是蓟州人氏,自幼乡中好习枪棒,学成技艺多般,人但呼为公孙胜大郎。为因学得一家道术,善能呼风唤雨,驾雾腾云,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。贫道久闻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大名,无缘未曾拜识。今有十万贯金珠宝贝,专送与保正作进见之礼。未知义士肯纳受否?”
吴用道:“倒也相扰,多激恼你们。”
当晚且吃了些饭,说了半夜话。
阮小五道:“传授休笑话,没甚孝道。”
阮家三弟兄大喜。
晁盖道:“你可曾认得晁保正么?”
阮小二道:“隔湖有几处旅店,我们就在船里荡将畴昔。”
阮小五道:“他们不怕天,不怕地,不怕官司;论秤分金银,非常穿锦;成瓮吃酒,大块吃肉∶如何不欢愉?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领,怎地学得他们!”吴用听了,悄悄地欢乐道:“恰好用计了。”
吴用叫一声道:“二哥在家么?”
阮小五和阮小七把手拍着脖项,道:“这腔热血只要卖与识货的!”
阮小五仓猝去桥道解了划子,跳在舱里,捉了桦楫,只一划,三支船厮并着。划了一歇,三支船到水亭下荷花荡中。
吴用道:“我只道你们弟兄心志不坚,本来端的惜客好义!我对你们实说,果有帮手之心,我教你们知此一事。我现在见在晁保正庄上住。保正闻知你三个大名,特地教我来请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