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仲义叫开庄门,教他两个出来。待得解珍、解宝入得门来,便叫关上庄门,喝一声“动手!”两廊下走出二三十个庄客。恰才马后带来的都是做公的。那兄弟两个措手不及。世人一齐上,把解珍、解宝绑了。毛仲义道:“我家昨夜射得一个大虫,如何来白赖我的?乘势抢掳我家财,打碎家中什物,当得何罪?解上本州,也与本州除了一害!”
早瞥见一个旅店,门前吊挂着牛羊等肉;前面屋下,一簇人在那边打赌。乐和见旅店里一个妇人坐在柜上,心知便是顾大嫂,走向前,唱个喏,道:“其间姓孙么?”顾大嫂仓猝答道:“便是。足下要沽酒,要买肉?如要打赌,前面请坐。”乐和道:“小人便是孙提辖妻舅乐和的便是。”顾大嫂笑道:“本来倒是乐和舅。可知尊颜和姆姆普通模样。且请内里拜茶。”乐和跟进内里客位里坐下。顾大嫂便动问道:“闻知得娘舅在州里活动,家里穷忙少闲,未曾相会。本日甚风吹获得此?”乐和道:“小人若无事,也不敢来相恼。本日厅上偶尔发下两个罪人出去,虽未曾相会,多闻他的大名:一个是两端蛇解珍,一个是双尾蝎解宝。”顾大嫂道:“这两个是我的兄弟!不知因甚罪犯下在牢里?”乐和道:“他两个因射得一个大虫,被本乡一个财主毛太公赖了,又把他两个强扭做贼,抢掳家财,解入州里中。他又上高低下都使了钱物,迟早间,要教包节级牢里做翻他两个,成果了性命。小人路见不平,独大难救。只想一者占亲,二乃义气为重,特地与他通个动静。他说道,只除是姐姐便救得他。若不早早用心着力,难以救拔。”顾大嫂听罢,一片声叫起苦来,便叫火家:“快去寻得二哥家来发言!”这个火家去未几时,寻得孙新返来与乐和相见。本来这孙新,祖是琼州人氏,军马子孙;因调来登州驻扎,弟兄就此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