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要再让时,晁盖,吴用,公孙胜,都不肯。三人俱道:“适蒙头领所说,鼎分三足,以此不敢违命。我三人占上,头领要再让人时,晁盖等只得辞职。”三人扶住,林冲只得坐了第四位。晁盖道:“今番须请宋,杜二头领来坐。”杜迁,宋万,那边肯坐,苦苦地请刘唐坐了第五位;阮小二坐了第六位;阮小五坐了第七位;阮小七坐了第八位,杜迁坐了第九位,宋万坐了第十位,朱贵坐了第了十一名。
太守肚里正怀着鬼胎,没个事理处。只见承局来报说:“东门接官亭上有新官到来,飞报到此。”太守仓猝上马,来到东门外官亭上;瞥见灰尘起处,新官已到亭子前上马。府尹接上亭子,相见已了,那新官取出中书省更替文书来交与府尹。太守看罢,随即和新官到州衙里交割牌印,一应府库赋税等项。当下安排筵席管待新官,旧太守备说梁山泊贼盗浩大,杀死官军一节。说罢,新官面如土色,心中思忖道:“蔡太师将这件活动汲引我,倒是此等空中,这般府分!又没强兵虎将,如何收捕得这伙能人?倘或这厮们来城里借粮时,却怎生何如?”旧官太守次日清算了衣装行李,自回东京听罪,不在话下。
却说济州府太守见黄安部下逃回的甲士备说梁山泊杀死官军,活捉黄安一事;又说梁山泊豪杰非常豪杰了得,无人近傍得他,难以收捕;抑且水路难认,港汊多杂,以此不能取胜。
赶不过二三里水港,黄安背后一支划子飞也似划来报导:“且不要赶!我们那一条杀入去的船支都被他杀下水里去,把船都夺去了!”黄安问道:“怎的着了那厮的手?”划子上人答道:“我们正行船时,只见远远地两支船来,每船上各有五小我。我们并刀杀去赶他,赶不过四五里水面,四下里小港钻出七八支划子来。船上弩箭似飞蝗普通射来!我们急把船回时,来到窄狭港口,只见岸上约有二三十人,两端牵一条大篾索,横截在水面上。却待向前看索时,又被他岸上灰瓶,石子,如雨点普通打将来。众官军只得弃了船支,下水逃命。我世人逃得出来,到水路边时,那登陆人马皆不见了;马也被他牵去了;看马的甲士都杀死在水里。我们芦花荡边寻得这支划子儿,迳来报与团练。”黄安听得说了,叫苦不迭;便把白旗招动,教众船不要去赶,且一发还来。
晁盖到半夜不见回报,又使杜迁,宋万引五十馀人下山策应。
黄安把船极力摇过芦苇岸边,却被两边小港里钻出四五十支划子来,船上弩箭如雨点射将来。黄安就箭林里夺路时,只剩得三四支划子了,黄安便跳过快船内,转头看时,只见前面的人一个个都扑涌的跳下水里去了。有和船被拖去的,大半都被杀死。黄安驾着小快船正走之间,只见芦花荡边一支船上立着刘唐,一挠钩搭住逼安的船,托地跳过来,只一把拦腰提住,喝道:“不要挣扎!”一时甲士能识水的,水里被箭射死;不敢下水的,就船里都活捉了。
刘唐去了。
晁盖大惊,便请智囊吴用商讨,道:“官军将至,如何迎敌?”
晁盖道:“贤弟既有宝眷在京,如何不去取来完聚。你快写信,便教人下山去,星夜取上山来,多少是好。”
晁盖与吴用,公孙胜,林冲喝酒至天明,只见小喽啰报导:“幸亏朱头领!得了二十馀辆车子金银财帛并四五十匹驴骡头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