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那妇人也转出来,走到桌前,笑道:“客长,我家的酒有些滋味罢?”又见除了胖大和尚外,世人酒碗都空了,心中大喜,便又上前给三人倒酒,王伦笑着举酒相谢,道:“端的好酒,却有些滋味!老板娘……”
“这四个呆鸟,正中午时没脑筋的撞了出去……”那妇人见状,朝那汉笑道,“我初时看这和尚手里提一杆禅杖,甚是沉重,还忌他三分,不想竟是个草包!倒省了老娘好些事!”
李四看到两位哥哥的反应,哪敢怠慢,随即学样,今后一仰,直跌到地上。最后还剩张三一人,他也不甘掉队,夸大的往中间一歪,不想过分投入,满身重量压到长凳一边,只见那凳子被压得直起,却重重落到一边李四的腿上,直砸得他半身酸楚,眼泪都快抢眶而出,却又有磨难言,不能叫喊,只在心中千百遍的问候张三家人。
王伦看在眼里,惊在心中。忽见那旅店出来一个妇人,双手端着一个木盆,内里装着满满铛铛不知甚么,见到王伦等人不由一慌,随即又喜道:“各位客长内里请,我这就来!”说完便端着盆,仓猝回身出来了。
那妇人见他说了这一回废话,冷晒道:“你那番言语拿去哄哄人得了,在老娘面前也敢装样?我且问你,你挑去村里卖的偏不是人肉,倒要你在此处卖好?”
那男人睁着双眼,深吸了一口气,只抢上前去,捻起一根金子,对那妇人大笑道:“有此好处,那便依了娘子,任你措置罢!”说完本身上前收了金银,便叫伙夫们上前来搬运这四只肉鸡,此时却听他又忍不住卖乖道:“你这几个如此眼瞎,也别怪老爷心狠手辣了!我那店门口写得清清楚楚,‘古来冤枉者,尽在路途边’,你这四个没脑筋的仍撞出去,须怪不得我!”
王伦见说,伸出头朝车外张望了一下,只见这坡上冷冷僻清,看不到一户人家,前面不远处的土坡下,约稀有间草屋,傍着溪边柳树上,挑出一个酒帘儿,见状,王伦便朝张三点了点头,那张三得了叮咛,便把车帘儿放下,唤醒李四,两人打起精力,赶着马便往那酒家驶去。
话还没说完,忽见他手中酒碗一落,掉到地上摔个粉碎,随即趴在桌上人事不省。鲁智深见状,暗吐了口气,心道,“哥哥要耍,只好陪他一回!”便也拍拍秃顶,做含混状,不久也伏桌不醒。
有王伦事前的提示在前,世人此时都不作声。只见王伦笑道:“好酒好肉尽管上,吃完了我们还要赶路!”
趁这空当,王伦把碗中浑酒都倾到桌子底下,世人见状,也都如他普通把酒倒了。王伦微微一笑,大声说些闲话,张三李四两个见了,非常派合的接着口。鲁智深只端坐着,脸上暴露玩味的嘲笑。不想这时内堂门口头暴露个夜叉头来,偷偷朝这边窥测。
那男人见说,脸上挤出奉迎的佞笑来,对那妇人道:“娘子,不是你这般说,做人须看长远。若遇豪杰时,便放一两个走,打甚紧?一来能够传传我等侠义之名,二来今后我等弃了这谋生,驰驱江湖时也能得他照顾!”
“倒也,倒也!”那妇人拍掌叫道,“有这四个夯货,却不敷卖几天?只可惜了这个文秀的墨客,倒是生得一副好皮郛!将他做狗肉卖了,老娘一时还真有些不舍得!”说完见部下几个伙夫奸笑着等她下文,嗔道:“你们几个愣着何为,做事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