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贵站在一旁,满头的雾水。花英瞪大了眼睛,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,脸上添上了一丝等候。
林冲一摆手,“都端上来。”
林冲笑眯眯地问道:“现在,对我有信心了?”
“甚么?”
林冲沉吟着点了点头,“倒也并非不成行,只是,我为甚么要帮你?”
林冲反问道:“那我还能如何?”
林冲不去管他,自顾自的用筷子挟起了一块切成薄片的羔羊肉,在锅里涮了涮。
花英差点儿将筷子也一块咽下去,满脸沉醉地回味道:“香而不腻,鲜而不咸,肥嫩多汁,实乃之前从未碰到过的甘旨!”
朱贵也终究不再苍茫了,满脸惊奇地看着林冲,“哥哥,这,是何启事?”
过未几时,汤锅便滚了起来,一股浓烈的香味,也在室内飘零开。
朱贵张了张嘴,满脸的欲言又止。
花英惊诧道:“如果不抢不夺,那还算甚么山贼?林寨主,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?”
花英嗤笑道:“我还没那么痴人!他是贼,你也是贼,谁也不比谁明净些。更何况连官军都攻不上清风山去,又那里能希冀的上你?”
转头又问朱贵道:“朱兄觉得,凭此甘旨,再加上人间独占的葡萄佳酿,可否将酒楼开到东京去?”
朱贵咬咬牙道:“那就六百文!”
“好大的口气!”
“七百文?”
林冲瞪了她一眼,没好气道:“盗窟上高低下数千人,人吃马嚼,到处都需求钱。我如果不管不问,难不成让他们下山劫夺?”
花英皱着眉头,脸上带着歉意道:“林寨主莫要动气,前尘旧事,去如云烟。统统,还需向前看。”
花英对此,早有了心机筹办,是以也谈不上绝望,只是不免仍有一丝遗憾,“是我异想天开了,林寨主莫怪。”
花英喉头轻动,挤到了桌子中间,嘴角溢出了口水,满脸沉醉地感慨道:“好香啊!”
得知了花英的实在身份,口口声声说本身没耐烦的林冲,变得格外耐烦,叮咛朱贵奉上了茶水滴心,请花英坐下以后,又问道:“那你要我如何帮你?总不会真让我出兵清风山吧?”
林冲深吸了一口气,尽力禁止住了胸中的戾气,站起家来,“明白奉告我,我虽也看不惯那宋江,但你方才所提之计,我是毫不会用的。还是早早死了这份心吧。”
花英谆谆劝道:“我朝建国以来,对于背叛,多是招安并用。林寨主何不举寨招安,为朝廷所用?”
林冲淡然应道:“江湖凶恶,还是莫要在刀尖上东奔西走了,早些去寻你哥哥吧。”
朱贵一躬到底,“哥哥今后再有任何决定,小弟绝无异意!”
林冲引燃炭火,将铜锅放在火上,又将事前用牛油,豆瓣,醪糟汁以及八角桂皮葱姜蒜等调制的底料倒进锅中。
朱贵应道:“都已备齐,就等着哥哥叮咛了。”
林冲自傲道:“这天底下,没有不偷腥的猫!更何况,现在这个世道,另有几个经心为民谋事的清官良臣?只要许以厚利,我就不信我们在繁华的东都城扎不下根去!”
林冲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,“只可惜时令不对,这锅底虽香浓,但却还不敷鲜。比及秋后,你随我去登州一趟,保管让你恨不得把本身的舌头也咽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