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两人例外。
在制定文会名单时,柳元厚很踌躇,再三扣问过柳产业家的三叔,直到昨日宣召黄裳去临安续修道藏的旨意到达建康,才终究下了决计聘请这位曾经的大儒。
既无过人文采,琴棋书画上也无甚成就,仅靠着柳家秘闻在建康文墨圈子里混了个脸熟,这位及冠三年的年青人也不急,经常大言不惭的说甚么天既生我元厚,终将有一日青云拂袖。
最让人料想的是大儒黄裳的现身。
而他一呈现便引惊雷,又成为了一名异人。
建康上元文会,是由河东柳家一名“才子”建议,聘请浩繁文人大儒同聚,地点选在城外钟山之下,流水之畔。
那就真的要鱼跃龙门了。
东张西望的宁浣瞥见了豆蔻少女小小。
米公公是位貂寺,曾在大内任职,大哥致仕后归隐故里建康,其书画早已自成气势,特别是山川画气势诧异,可谓一代大师,已是建康文坛宗师。
在他摆布,各坐一女子。
宁浣说的是沽名钓誉。
当花瓶都不敷格。
一名白衣胜雪的夫子,仍然坐在角落里喝酒,非常欢愉的模样,笑看世人之间的酬酢,那股天下皆枯草唯我一花绽放的孤傲感让人感觉很不爽。
曲水流觞,欲树高雅之风。
柳元厚其人在建康申明不显。
他是异人没错。
济济一堂,竟有三二十人。
特别是此次文会上来了两个了不得的人物,让府学举子格外镇静。
这也是河东柳家的私心,这些建康府学才子将来没准就出入朝堂中枢,早一点交纳终归是小我情,柳家将来也能获益。
这一次钟山文会,建康文人齐聚。
但他亦是一名大儒,当年的一甲状元!
他的到来,让文会突然晋升了层次。
这位曾经的端明殿大学士,现在的上元主簿,因前几日秦淮河边的事情重新走入大众视线,引发了一阵掀然大波。
因而绞尽脑汁欲要在此次文会做点事来,万一获得美人喜爱谱写一段传世嘉话呢。
和范夫子身边的宁浣好像钟山下的一对明月,各占半分春秋风景,美得让人堵塞。
在浩繁的熟面孔里,有几位不是那么熟的人,一名是建康通判宁鸿家的范夫子,范夫子教诲通判大蜜斯宁浣琴棋书画,也应邀而来。
不但美女相轻,文人亦相轻,这一场文会,说是参议实则都憋了口气,都欲要冷傲全场那些文会魁首――毕竟如果在建康得了一场倾城文会的魁首,必将传入临安,博得一个大好名声不说,乃至还能够简在帝心,哪怕科举落第也有机遇恩科入仕。
现在已是风烛残年,不知为何要拖着油尽灯枯的残躯来赴文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