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队,你说高爷返来后,还会招仆人吗?”
“魏管事,东西都在这了。”
木兰应了一声,这段时候花出去的银钱不算多,毕竟这边离关墙近,这两年也没甚么旱涝水患,粮食代价都还稳定,古北寨这边固然比关墙内贵一些,但也没贵到那里去。
“问问,你问俺有个毬用,有胆的你去问问姓马的?”
长桌前,木兰拿着笔,在纸上记取东西,当日临行前,高进叮咛过她,对于官军俘虏里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都要记实在案。
不远处,官军俘虏们看着仆人们较量,一副习觉得常的模样,他们到达这处占地颇广的萧瑟河谷地已有半个多月时候,每日里除了干活,也要参与练习。
“你去听那些读书人瞎吹,那八十斤的重甲乃是满身披挂,也就那些将门的仆人才穿戴得起。”
四海货栈的伴计们把东西从车上卸下后,对于那些来搬货的官军也是见怪不怪,交割以后便赶着车归去了。
邻近中午,官军俘虏里本来的厨子军生火做饭,未几时小米饭煮熟的香气飘零,叫那些正在练习的官军俘虏们都是精力奋发,挥动兵器时多卖了几分力量。
金灿灿的小米饭浇上油光蹭亮的红烧马肉,对于官军俘虏们来讲,便是一天中最幸运的时候,换了畴昔在堡寨里,他们那里能够每天见到荤腥。
木兰瞧着连用饭时都蹲成一条直线的仆人们,感觉高进说得没错,很多事情只要风俗了,便没甚么好希奇的。
“俺如何晓得,你们有这闲心机,还不如想着好好练一身技艺。”
看到屠三缩归去,老何骂道,屠三这厮家里有些浮财,天然不奇怪当甚么仆人,只想早日脱身,可他娘的这蠢货也不想想,张贵是百户,高进杀张贵甭管是不是私仇,传出去那就是杀官造反,没把张贵的死给摆平,他们谁都别想归去。
把老何队里几个后生赶开,屠三挨到老何身边搭话道,他也是河口堡官军里的老兵油子,部下管了九个俘虏,他年记要比老何小很多,方才三十出头,平时在堡寨里是那种滚刀肉普通的人物。
这些日子,李老根带着挑出来的官军俘虏盖堂屋,倒是叫木兰看出些门道来,这十五个俘虏里,有好几人是真有些本领的,以是她把他们的姓名特长都给记录下来,至于其别人则是简朴写了一笔。
“老李,辛苦了。”
“不辛苦,应当的,应当的。”
木兰俄然想起这首在神木堡听到过的歌谣,不由轻念出声,叫仆人们都是面面相觑,他们都晓得木兰虽是女子,但是能骑马射箭,拿鞭子打起人来也毫不手软。
整块腌制的马肉切碎后丢进大锅里炖煮,直到酥烂才被盛出来,仆人们自排了步队先吃起来,根基上大块的肉都被他们分掉,剩下的碎肉才轮到前面的官军俘虏。
李老根乐呵呵地赶着大车返来,上面装了米面粮油,前面几辆从古北寨雇来的大车则是拉了木头砖块。自打入秋后,古北寨里更加热烈,从南面来的商队络绎不断,带来了各种百般的货色。
“参军莫从口外军,身挟战具八十斤;头盔脑包占得七,顿项、掩遮从五论,唯甲所披四十五,腰刀骨朵二四均。精工铁器始合度,日夜磨淬光胜银。二五弓箭乃其服,随身衣裳八乃定。佩多身重难负荷,还须顿时看轻重。”